赵匡胤班师回朝,心情郁闷,因为这一次他带兵兴师动众去攻打北汉,十万大军围城,却始终无法攻克晋阳,灰头土脸回来了,感觉很丢颜面。
如果再对比苏宸平定南汉的战绩,更是觉得,低人一等了。
同样是领兵出征,苏宸已统一南方,而他赵匡胤,却在北方遭遇重重阻碍,北汉依旧屹立不倒,辽国在侧虎视眈眈,西北藩镇拥兵自重,党项族亦在暗中筹谋自立,局势错综复杂,令人忧心忡忡。
“朕,难道真就比不得苏宸吗他能一统南方,朕却为何统一不了北方!”赵匡胤在文德殿内踱步,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烦躁与不甘。案头的奏折堆积如山,他却无心批阅,只想将心中的苦闷一吐为快。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每一字都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焦虑与挣扎。
太监总管王继恩,见主子生气动怒了,在旁劝慰道:“官家息怒,那岭南汉国昏聩腐败,不堪一击,怎么能跟晋阳汉国相提并论了,那晋阳男儿厉害骁勇,当年秦王李世民也是带着晋阳兵,帮助了李渊打天下,所向披靡,所以啊,这根本没法比较儿,官家切莫生气,伤了万金之躯!”
赵匡胤心中也曾这样安慰过自己,但毕竟还是觉得结果不尽如意,现在被宠信的太监总管安慰几句,怒火勉强压住了一些。
这时候,永庆公主穿着一身漂亮的翠羽衣裳来给父亲送糕点。
“父皇,你回宫了,尝尝我带来的点心。”
赵匡胤听到女儿的声音,目光望过来,当看到永庆公主穿戴之后,火气蹭的一下,又冒起来了。
“瞧瞧你穿成什么样!朕没有这样的女儿!”赵匡胤再次发火。
永庆公主身上这件贴绣铺翠襦衣,短袄上贴了绣花,铺上翠鸟羽毛作为配饰,金光璀璨,好看极了,但在赵匡胤看来却尤为刺眼。
“女儿得知父皇归来,特精心打扮来见父皇,有何不妥?”
赵匡胤说道:“你应当将此绣糯换下,从今往后不要再穿这样华丽的衣饰”
永庆公主觉得委屈:“父皇的女儿,大宋的公主,难道连一件绣都穿不起吗?”
“穿得起,却穿不得。”
“民间富贵人家的女儿都穿得,我为何穿不得?
“民间女儿自然穿得,但你不同,你是大宋公主,朕的女儿。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大宋公主穿成这样,以奢靡为荣耀,宫中就会先开始效仿,而后传到民间,人人仿效公主穿着,你可知,到时将会有什么后果?“
“那有什么不好能有什么后果?”永庆公主微撤嘴。
赵匡胤感叹说:“到那时,京城翠羽的价格就会居高不下,商贾逐利,哄抬物价,引起奢靡之风,会削弱国力!现在南方有吴国壮大敌对,北门有辽国虎视眈眈,有刘汉政权如鲠在喉,你身为公主,不可带头奢华!”
永庆公主听完,知道这是父亲打败仗后,把气撒在她身上了。
“不穿就不穿,谁稀罕!不过父皇战败的气,可别都撒在我身上,国家大事,女儿担待不起!”永庆说完,转身就负气离开了。
赵匡胤摇头,他的苦心,只是想要强大宋国,稳定局势,完成统一大业而已。
现在强劲对手很多,尤其是吴国,让他愈发寝食难安了。
汴京繁华,如诗如画,游人如织。
街道气氛热闹非凡,贵族们的车马与百姓的行人有序通行,店铺的子在风中摇曳,各种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
孟羽彤身着一袭普通的圆领衫子,女扮男装,装扮得朴素无华,宛如一个家境寻常的读书人,漫步在这汴京城的街道上,毫不起眼。
她深知,做情报工作,最忌讳的便是引人注目,唯有将自己融入这茫茫人海之中,形如路人,才不会被人轻易记住,方能在暗处潜行,搜集情报。
她的脸上也经过了装扮,宛如易容一般,那原本美丽精致的面颊被巧妙地遮掩,让人难以窥见其真容,面容好不起眼。
如此一来,她便能在这繁华的汴京城中,如鱼得水,自由穿梭,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正是她所追求的,一种极致的隐秘与自由。
孟羽彤步履轻盈地穿过繁华的街道,随即拐入一所热闹非凡的勾栏瓦肆之中。
这瓦肆内,说书人的声音抑扬顿挫,引人入胜,而听书的观众们或坐或站,聚精会神,时而拍案叫绝,时而哄堂大笑,气氛热烈非常。
她递给伙计几枚铜钱,换得一壶清香四溢的茶水,又挑了些可口的干果,随后便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坐下。
在这里,她可以尽情地放松自己,不必再刻意伪装,只需沉浸在这勾栏瓦肆独有的氛围之中。
说书人正讲得兴起,那是一部笑傲江湖的武侠,故事情节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