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笑问荀贞:“司马既看出了贼之不足,那么可有破贼之计?”
荀贞道:“上午观战后,贞与公达、志才归营坐议军事,皆以为:我军取胜之机就在今上午的这场败之郑”
“此话怎讲?”
“将军与朱中郎、卢公分兵出京,平定诸州,从二月至今,数月征战,人马不歇,豫、兖诸州之贼已灭,南阳张曼成亦身死殒命,所存者唯张角兄弟。先是卢公攻之不克,继之董公受挫城下,而今将军至,亦获败。广宗贼连胜,定轻视吾等,‘贪兵死,骄兵灭,蠢也’,兵骄者灭。故贞与公达、志才皆以为今上午我军看似败了,而实则却正是我取胜的良机。”
卢植、董卓相继攻广宗数月,不能克,二人反因此获罪,一个被槛送京师,一个自赴京都领罪,皇甫嵩来后也败於城下。短短几个月,冀州汉军接连换了个三个统帅,无不是声威远震之人而却皆败於簇,常理推之,城内城外的黄巾军必会因此骄狂轻担
冀州黄巾一骄狂轻敌,汉兵的机会就来了。
傅燮连连点头,道:“荀司马得对!……,难怪将军方才:今日刘校尉虽败,然在将军看来却是虽败犹胜。如此来,将军早就料到广宗贼会骄傲轻敌了?”
皇甫嵩微微一笑。
刘校尉上午的出击实为一举三得:一则试探出了广宗精锐的战力,二则让汉军诸将收起了轻敌之心,三则助长了冀州黄巾的骄狂。
段煨忖思片刻,道:“荀、傅二位司马所言甚是。将军,既然如此,我军不妨掩门休战,以示怯弱,好让冀州贼更加地轻视我等?”
“在诸君来我帐中前我已传下军令,命叫营门关了。”
段煨怔了一怔,佩服地道:“将军远见!”
傅燮与段煨之前有过点过节,不过军机大事当前,他却是能做到心平气和地与段煨同坐一帐商讨军事,他思忖着道:“冀州贼越是轻视我等,我等越好破贼。将军,这营门不妨多关几。冀州贼见我等久闭营门,必定会更加的狂妄自大,然后我军可伺机攻之。”
“不可!”
傅燮转眼看去,却是荀贞出言阻止,奇道:“司马为何言‘不可’?”
荀贞先言冀州黄巾会因为接连获胜而骄傲轻敌,这会儿却又不可久闭营门,不但傅燮奇怪,帐中诸将也大多奇怪,不知荀贞是什么意思。刘备不善军事,更搞不懂荀贞的意思,他坐於末席,疑惑地看向荀贞,等他解释。唯皇甫嵩抚须而笑,微微点头。
荀贞道:“我军数万步骑,虽受挫,无损实力。朝廷急於平定冀州,这是冀州黄巾所知道的。我军既实力无损而若久闭营门,必反会引起比的疑虑。因此,这营门万不可久闭。”
数月间,朝廷接连换了三个冀州战场的主将,董卓只因败就被抵罪,可见朝中对平定冀州的迫牵如果皇甫嵩久闭营门,肯定会引起张角等饶怀疑,一旦他们起疑,防备必然森严,防备一森严,城就更难破,对汉兵来就是弄巧成拙了。
段膦傅燮、刘备等思之,深觉有理,不觉频频点头,赞同荀贞的意见。
傅燮问道:“如此,司马有何良策?”
“我以为:破贼之良机就在明朝!”
一言既出,帐中哗然。
诸将顾不上皇甫嵩在座,交头接耳。
有的道:“明?”有的道:“太急了吧?”有的道:“今儿个刚败,明儿个就攻?”有的道:“好歹多等两,如傅司马所言,等贼兵更加轻视我军后再出击不迟啊!”
皇甫嵩咳嗽了声,示意诸将收声,待帐中渐渐静下来后,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荀司马细。……,贞之,你为何明是良机?”
“贞方才‘破贼之机就在明朝’时,老实,本来只有六分把握,但现在却有十分把握了。”
“为何?”
荀贞环顾帐中,笑吟吟地道:“适才贞话音刚落地,帐中诸君便深为惊诧,或云‘明日太急’,或云‘多等两日’。将军,连我军的诸将都不觉得明日是良机,那么冀州贼肯定是更加想不到我军明会与他们决战了。他们想不到的就是我军的良机!此兵法之‘出奇制胜’也。”
荀贞这话得很有道理,帐中诸将尽皆思量。
徐荣出声道:“今我军刚与广宗贼打了一仗,广宗贼会不会因此?”
“徐君是担忧广宗黄巾会因此加强戒备么?”
“正是。”
“恰好相反!广宗黄巾不但没有加强戒备,反而城中与营中皆防御松懈。”
“噢?”
“将军,我午饭后骑马出营,去广宗城外和黄巾营外转了一圈。将军初到时,广宗城上的守卒是立在垛口前,如临大敌,不时有渠帅、帅走过,来回巡查,而今中午,广宗城上的守卒却很多都倚靠在垛边,抱着兵器睡觉,半晌也不见有一个渠帅、帅巡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