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要还荀贞部一个大功,在他上奏给朝廷的捷报里少不了要对荀贞、戏忠和辛瑷浓墨重彩得写上一笔了。张角是黄巾魁首,得一张角好比是破一敌国,这等大功就算是三人平分,即便再饶带上主将皇甫嵩,四人来分,落到每一人头上的分量也是不轻。
戏忠现为白身,得此大功,就算他出身寒家,此前在州郡里并无声望,可等到战后少也能得一个六百石的下大夫位。辛瑷是士族子弟,阳翟辛氏乃颍川大族,便不他的长辈,只他的族兄辛评、辛毗等在郡中便早就有名,张角又是他亲自斩获的,给他一个千石之位不为过。
荀贞是他们的主将,下吏有功,荀贞自也沾光,加上他原本的那些战功,又加上他的家世,尽管他年方二十余岁,但是以正常的封赏酬功来计,战后一郡太守之位是跑不了了。——他要是出身更大的名门,比如袁氏这样的顶级门阀,不定还能因此被封个侯。
只是唯有一点,荀氏受过党锢,如今党锢虽解,可正因为党锢被迫解开了,朝中的阉宦们定然对荀氏这样曾经受过党锢的士族更为忌惮,怕他们报复,加上荀贞得罪过张让,等於已经表明了他的政治立场,这样一来,张让、赵忠等会不会从中作梗?却是不好。
上次赖曹操之力,荀贞从六百石的佐军司马升为千石的别部司马,千石还只是中高级吏职,别部司马也只是最多统兵数千罢了,两千石却就是高级吏职了,整个帝国两千石的吏员也不到两百人,一郡太守又且是执掌一方,兼管军民,权力极重,张让、赵忠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荀氏的出身对荀贞来是有利的,也是不利的。有利表现在前期,入仕容易,升迁快,不利表现在后期,当升迁到一定程度后,再想往上升就牵涉进士族和宦者的政治较量了。
从皇甫嵩的帅帐里回营后,许仲、江禽、典韦、陈到、刘邓、陈褒、荀成、何仪等人拥到荀贞帐中,恭喜辛瑷,恭喜戏志才,同时也恭喜荀贞。
大家七嘴八舌地:“全军数万步骑追拿张角皆无功返,唯玉郎得之,这是头一份的大功,朝中也不知会怎样封赏?即使不拜司马为侯,任一美郡太守总是有的!”
诸人都很兴奋,他们出生入死跟着荀贞征战,所为者何?如果刚开始纯粹是为了报答荀贞的恩义,那么随着荀贞步步高升,他们跟着水涨船高,难免多多少少地就对功名利禄有了追求。谁不想做个“贵人”?做为一个团体,荀贞是他们的领头人,荀贞升得越高,他们得到的利益自然也就越大。
荀贞听着他们兴奋地议论,却只是笑而不言,与荀攸偶尔对视一眼,两人皆心知肚明:“这个两千石的太守恐怕不好得到。”
要放到党锢前,凭此大功,得一太守位轻而易举,当时荀氏出仕朝症地方的族人十余,荀淑这一辈的不,只荀氏八龙这一代,荀攸的祖父荀昙、从祖荀翌并为两千石的郡国守相,八龙亦多出仕,或在朝中,或在地方,并及志同道合的朋党遍布朝野,可谓族势宣赫,而经过十余年的党锢后,族中现今出誓只有荀爽、荀贞、荀彧三人罢了,三人之中品秩最高的还是荀贞,李膺等朋党则或身死、或早已去官,族名虽还在,人脉多已无。
荀贞心道:“虽得大功,只可惜朝中无人,又先前得罪了阉宦,两千石恐不易得。”
在得到这份大功以前,他最希望的是等到战后可以被拜为议郎、召入朝中,现如今有了这份大功,议郎一职相比之下就显得轻零。毕竟议郎虽然清贵,没有实权,比不上执掌一郡。
他因而忖思想道:“要不要给孟德写封信?”
这念头不过是浮现一闪,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前次得曹操相助,升为千石别部司马已是意外之喜,不可再太多奢求。更何况“主动写信求官”这种事儿也不适合做,一旦传出去,会有损清名。他心道:“罢了,罢了,朝中会如何封赏是朝中的事儿,我想也无用。”
既然想也没用,那就索性不想。与其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一些有用的。
什么是有用的?
从皇甫嵩征战,荀贞一为自己博得了军功,二来通过转战数州也见到了不少下的英雄豪杰。
如孙坚、曹操、刘备等。又如徐荣。
荀贞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麾下猛将虽多,然骑将却少,甚至可以他麾下就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骑将。骑兵作战和步兵作战不同,步兵易,骑兵难。步兵的操练、战术训练可以从兵书上学来,骑兵的操练、战术训练却不能只从兵书上学,一则兵书对骑兵涉及得少,二则在高速的运动中各种阵型的转变,各种战术的实现也不是只看看书就能学会的。没有经验,冒失地按兵书操练,骑兵少的时候还好,骑兵一多,万马奔腾,一个弄不好就会阵型大乱,重则马伤人死。荀贞麾下的这些将领,包括荀贞在内都是内郡人,全都不精通骑兵的操练之术。
现如今统带骑兵曲的辛瑷虽然精骑射,也勇武,可他从到到别指挥大规模的骑兵作战了,就连万马奔腾的场面他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