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瑛瑶找了处僻静的地方,避开街头巷尾的耳目,才说道:“璃攸姐姐,这个村子不寻常,他们似乎很怕……”
话未说完,边上的茅屋内有两人发出闷哼,躺倒在地。
白璃攸警惕着柴门,没想到却是肖从中走出:“你怎么来了?”
肖做个噤声的手势,将倒地的两人拖到一堵断墙之后,用茅草遮住。
四下僻静无人,肖开口道:“你们刚刚去过民宅?”
白璃攸点点头。
肖眉头紧蹙:“他们可有说什么?”
公孙瑛瑶道:“他们似乎很怕那位石姓男子,问不出什么。”
肖思索半晌:“需得留下一人保护他们,白师妹,今晚的宴席你不要去了。”
白璃攸不解道:“为何?”
肖答道:“从酒楼这场风波不难看出,此人城府深,手段狠辣,他派耳目盯梢,今日与你们产生交集的所有人,恐怕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若是有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会有好下场。”
白璃攸愠怒道:“此人这般霸道,我先除掉他,看谁还会找这些百姓算账!”
肖劝道:“师妹切勿冲动,我们初来此地,应该把事情探查清楚,才好做下一步决断。”
白璃攸道:“那个姓石的定是坏人,杀了他一了百了!”
公孙瑛瑶挽着白璃攸的手臂:“璃攸姐姐,我们就听肖大哥吧,况且今晚师姐她们也要去他府上一探究竟,若是他与木师姐的失踪有关,那且得留着他才能找到师姐。”
白璃攸怀着愧疚,握紧拳头:“好,那我留下。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他们。”
公孙瑛瑶喜上眉梢,把白璃攸揽得更紧了,几乎贴着她的脸,暗香幽幽,吐息温存,让她觉得不自在。
这时方慧敏从另一条巷子走过来,看到公孙瑛瑶,呵斥道:“师妹,切莫失了礼数!”
公孙瑛瑶撒开手,红着脸道:“抱歉了璃攸姐姐……”
封玉清自屋檐轻盈落地:“不止巷子里,瞧见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哨塔了吗?哨塔上应该也是他们的人,方才我看到塔上之人与街上的摇旗呼应,应该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了。”
“我们被发现了吗?”肖问道。
“他们没有什么异动,应当还未发现少了两个探子,”封玉清忖度,“但时间长了,恐怕他们也能猜出一二。”
肖点点头:“小小一座村镇,四座哨塔,耳目众多,更有一套旗语、密令,此地绝非一座普通的村镇,更像是新军的机密营地。”
“新军?”方玉敏惊愕道,“新国已经占领了中土神州八成以上的土地,虎贲行将灭亡,除了虎眺崖镇,这些年贫尼未听过新军起战事。”
提及“虎眺崖镇”,肖往白璃攸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她面色未有一丝波动。
“新军计划鄙人无从得知,但此地离嘉合城不远,新军一直将该城视为囊中之物,若是新军图谋该城,却并不奇怪。”
白璃攸道:“又璇刚嫁到嘉合城,这个消息需得告诉她,提早防范。”
肖微微一笑,看向白璃攸,目中别有另一番意味:“师妹,你懂得关心同门,没错,我们是该提醒褚师妹。”
公孙瑛瑶凑过来问:“什么什么?”
肖叹道:“世人都说她是冰霜美人!”
公孙瑛瑶用力点点头:“美!太美了!就像木师姐一样!”
白璃攸别过头:“我不是谁,我就是我自己。”
肖黯然些许,话锋一转:“他们不好对付,我们早做打算,才能有备无患。”
方惠敏着封玉清立即飞鸽传书,向师门禀报此间情况,再对众人道:“肖兄所言正是,若真有新军参与其中,我们双拳难敌四手,今晚的宴席请务必谨慎应对!”
几人又商议了一个时辰,才留下白璃攸继续看护王氏一家,各自返回客栈,准备今夜的行程。
是夜,月明星稀,除了村口,几乎没有一家灯火。白璃攸寻了一处矮丘,隐匿在竹林间,静静注视着妇人的房屋。
夜里婴孩幼童啼哭声此起彼伏,小小年纪不懂忍受,饿着肚子过夜自然要放声哭出来。大一点的孩子懂事了,实在饿就拿草绳勒着肚子,琢磨着明天去偷香喷喷的馒头,慢慢也进入梦乡。
约莫亥时一刻,忽有一队人从后山摸黑前行,正巧在白璃攸藏身的山丘之后。天黑路险,这群人也不带火把,抬着三尺见方的笼子,往深山赶路。
白璃攸耳力惊人,听到远处隐隐传来嘶吼、拍打的声音,似是一位成年女子,吐息方式与静庵一行人别无二致。
她确认没人踏入王氏的房子,便快步跟了上去,越到近前,嘶吼声越发刺耳,仔细一看,抬笼子的人个个耳朵里塞着棉花,所以不被这声音所扰。但白璃攸听得心中烦闷,似有无限幽怨埋藏心间,教人萎靡不振。
“站住!”白璃攸鬼魅般闪到队伍跟前,“你们为何囚禁她?”
当先两人“腾”架起双盾,四人右手持刀,左手执短弩,最后两人张弓搭箭,盾眼一开,“嗖嗖”两支羽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