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怔,本以为这厮是黑虎山狼牙寨的土匪,却想不到属于另外一家,其实苍白山脉绵延千里,幅员辽阔,土匪众多,大大小小的势力据说有二十多支,其中势力最大的要数黑虎山狼牙寨,可占山时间最长,最为神秘的要数连云寨,据说连云寨的这支人马自打元朝的时候就在苍白山立足了,不过山寨历史虽长,却非常低调,除了他们活动的天脉峰之外,这些年来他们并未主动扩张势力,甚至也很少听说他们打家劫舍的劣迹,反倒是常有救济山民的行为。算得上苍白山群匪中名声最好的一支。
罗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很可能有后援,厉声道:“你不是说只有三个吗?”
那箭手老实交代道:“徐老根联络我们私下发笔小财,这件事并未上报……”
瞎子道:“怎么办?”
罗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多小时,现在冒险赶路很可能会遭遇潜伏对手的攻击,更何况他们的行李还留在林场,抬起头指了指前方的高地道:“先去高处藏身,有什么事等到天亮再说。”
四名同伴都点了点头,虽然瞎子拥有黑夜视物的能力,可是毕竟这周遭草深林密,可以隐藏的地方实在太多,更何况三名敌人有两名丧失了战斗力,唯一幸存的那个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十有八九隐藏在林中某处,如今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静待天明。
瞎子又在那箭手身上踢了一脚道:“这人怎么办?”
罗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常发已经走过去一刀刺入那名箭手的心口。
麻雀因眼前的一幕惊呼了一声,瞎子和阿诺也惊诧地张大了嘴巴,谁也想不到满脸憨厚闷葫芦一样的常发出手居然如此狠辣果决。
常发抽出染血的开山刀,在箭手的棉袄上擦干血迹,低声道:“不可留下后患。”
罗猎皱了皱眉头,毕竟已成事实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就算他们暂且留下那人的性命,估计他在这天寒地冻的山野中也熬不过今晚,除了恶劣的天气,还有周边潜伏的野兽。不过亲眼看着常发干掉已经放弃反抗的俘虏,心中仍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罗猎提醒众人尽快离开,麻雀刚才的那惊呼很可能引来敌人。
五人转移到高处林中隐蔽,后半夜气温骤降,他们不得不抱团取暖,瞎子和阿诺两人最为心大,这样的环境下居然也能睡着,没多久就坐着打起了呼噜。罗猎和常发一左一右护着麻雀,麻雀开始的时候还能撑着,可最终因为过于疲倦而靠在罗猎的肩头睡了过去。
常发悄悄起身去周围巡视,确信并无异常状况,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件大衣,上面还沾有不少的血迹,显然是从他杀死的那名箭手身上剥下的,小心为麻雀盖在身上,他对麻雀的关怀的确是无微不至。
罗猎让麻雀靠在瞎子宽厚的背上,然后站起身来,示意常发去休息,自己顶上一会儿。
常发却摇了摇头,此时天空中已经泛起一丝青白之色,黎明即将到来,透过林木的间隙,可以看到废弃林场的谷地仍然冒着缕缕青烟,几间木屋几乎已经被烧了个精光。
常发低声道:“我若不杀死他,很可能会招来更多的敌人。”他也不是愚鲁之人,从几名同伴的反应也知道自己杀死那名箭手并不被他们认同。
罗猎淡淡笑了笑,其实常发没必要向自己解释,他能够理解常发保护麻雀的心情,其实即便是杀死了那名弓箭手,仍然无法保证这里的事情不被传出去,毕竟攻击他们的一共有三人,其中有一人应该已经逃脱。
此时麻雀也已经醒了过来,发现罗猎和常发都不在她的身边,自己靠在瞎子和阿诺的身上,赶紧站了起来,染血的大衣落在了雪地上,她这才看到了就站在不远处的罗猎两人,顿时放下心来。
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仍在持续,瞎子和阿诺两人背靠背相互支撑,居然睡得如此酣畅。
罗猎道:“天亮了,叫醒他门,咱们回去寻找行李,然后尽快赶路。”
麻雀拍了拍瞎子的肩头,毫无反应,于是伸手去揪瞎子的耳朵,瞎子的耳朵已经冻了,这一碰痛到了骨髓,这货惨叫一声跳了起来,跟他背靠背的阿诺身后突然失去依靠,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自然也醒了。
瞎子捂着耳朵痛得跺脚,搞明白怎么回事之后抱怨道:“麻雀,你就不能温柔点!”
麻雀哼了一声道:“对你啊,犯不上!”
可能是天气太冷,瞎子也失去了斗嘴的兴致,捂着耳朵嘟囔了几句,就不再抱怨。
罗猎示意大家分散开一段距离,互有照应,留意周围的举动,然后向林场走了过去,途径昨晚杀死那名箭手的地方,发现尸体已经不见,雪地上留有一道拖拽的痕迹,顺着痕迹望去可以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雪丘,原来是常发趁着巡视的功夫将尸体移走埋了,也是为了避免吓到麻雀。
几人先是在林场宿地周围搜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