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纷争不断,而范正和李清照闭门谢客,甜蜜享受二人世界,白天谈论诗词,夜晚琴瑟和鸣,简直是天衣无缝。
然而按照习俗,新婚夫妻有三天回门的礼仪。
新婚第三天,范正早早准备好了礼物,和李清照乘坐马车回到了李家。
“小姐姑爷回门了!”
随着门房一生通禀,整个李府立即轰动,李恪非夫妇急忙迎了出来。
“此乃医工最新研制的镜子,还请岳母笑纳!”
当范正指挥下人将一副全新的玻璃镜搬下马车,看着里面清晰的容颜,王氏顿时爱不释手。
试问天下哪一个女人能够拒绝如此清晰的镜子,这简直是无上的诱惑。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范正对着李恪非郑重一礼道,此乃他新婚之后,第一次登门,自然礼不可失。
而李恪非则是欣赏的看着范正,自己女儿的婚礼可是得到了当朝三大宰相恭贺,宋辽两国祝福,更有官家亲自参加婚礼,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更别说范正在婚礼之上,当着官家和所有宾客的面,当众诵读大婚誓言,给女儿最大的保障,又岂能不让他这个父亲满意。
“贤婿无需多礼!”李恪非欣慰道。
“这就是我那妹夫范正,果然是一表人才!”忽然,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如沐春风的看着范正。
“妹夫?”
范正眉头一扬,诧异的看着中年男子,此人和李恪非年纪相仿,和他年纪相差甚远,竟然还能成为连襟?
李恪非这才恍然道:“来来来,为父给你介绍一下,此乃清照的表姐夫蔡京蔡大人,蔡大人刚刚回朝,贤婿应该还未和他见面。”
“蔡京!北宋六贼之首!声名赫赫的奸臣竟然是李清照的表姐夫。”
范正顿时脸色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
蔡京爽朗一笑道:“蔡某刚刚回朝,未能参见范大人的大婚,实乃一大憾事,直到范大人和表妹今日回门,特来一睹范大人风采!”
范正客气道:“蔡大人客气了,蔡家两兄弟同朝为官,乃是朝堂佳话,范某亦久闻大名。”
“哪里!哪里?范家一门两变法,妹夫和表妹的千古和诗更是千古佳话,蔡某远在外地,亦仰慕不已。
蔡京不愧是后世的大名鼎鼎的奸臣,说话又好听,人又风趣,很快李府就一片欢声笑语。仟千仦哾
范正却脸色古怪,当初范正曾经和蔡京之弟蔡卞在礼部相遇,却没有想到史书上赫赫有名的蔡京竟然和李清照竟然有这层亲戚关系。
不对!
李家的亲戚可不止蔡京一个奸臣,后世赫赫有名的奸臣秦桧同样也是李家的亲戚,蔡京是李清照的表姐夫,秦桧则是李清照的表妹夫,二者都和李清照母亲王氏的娘家联姻。
“李家这是捅了奸臣窝了。”范正不由连连苦笑道。
面对蔡京的热情如火,范正表面客气,实则内心警惕。
蔡京可是新党骨干,又是后世的六贼之首,又岂能无事前来看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表妹夫。
果然寒暄过后,蔡京状若无事道:“新户婚律以妹夫和表妹为蓝本,若能早日推行新户婚律,天下婚嫁将再无弊端。”
李恪非微微点头,他心中对新户婚律也极为赞同,毕竟是以自己的女儿为原型。
范正却摇了摇头道:“新户婚律提高男女大婚的年龄,再加上各地户籍管理还需增加签订婚书官员,若是贸然推行,恐怕会引起天下大乱,还是需要一定缓冲期,让天下百姓多做了解为好。”
“那妹夫认为何时推行新户婚律为好!”蔡京不可置否道。
“明年!”范正郑重道。
新户婚律一年的公示期,能够让天下百姓有缓冲的时间,想要结婚的可以提前,想要按照新户婚律的自然不急。
“蔡某听闻,很多旧党的官员,对新户婚律多有指责,尤其是理学,更是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推崇备至,范太丞就不怕夜长梦多么?”蔡京问道。
蔡京并非是危言耸听,新户婚律大大削弱了父母之命的权威,这让以理学为主的洛党大为不满,屡屡上朝反对。
“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范正冷笑道。
“存天理、灭人欲!”蔡京和李恪非不由一震,范正可谓是言简意赅的概括出理学的核心思想。
范正却摇头道:“存天理,灭人欲,只不过是说一套做一套罢了,在医家看来,任何人皆有七情六欲,事实上根本无人能够达到灭人欲的标准,这让自诩君子之人,说一套做一套,天下人皆满口仁义道德,虚伪遮己,自己做不到,同时又要求他人灭人欲,严苛待人。”
“虚伪遮己、严苛待人!”
李恪非不由一震,他在洛阳城的时候,还曾经很欣赏理学,如今经过范正一分析,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范正正色道:“范某无惧理学反对,在下推动新户婚律,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是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既是天理,又是人欲,真正的天下大治应该是天理人欲共存,而非灭人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