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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皇宫之中,有人彻夜难眠。
碎玉殿。
令贵妃寝殿之中。
穿着飞鱼常服的男人弓着身子站在寝殿中央。
贵妃椅上的令贵妃慵懒地靠在一侧,看着面前的男子微皱着眉。
男人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娘娘,今日这事来得蹊跷,您怕是要早做准备。”
令贵妃冷哼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皇后办的中秋宫宴,即便事有蹊跷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
她与陆皇后心照不宣地决裂了,如今皇后做的事自然与她不相干。
男人心中鄙夷,却再次出声。
“娘娘此言差矣,皇后与太子本想借着梓州之事解决五殿下,最后却棋差一招,行动失利那下一个目标他们会选谁呢?”
令贵妃猛然一怔,纤细的手指攥着贵妃椅一边,蹭得站起来。
“你是说这件事皇后要害的是本宫?”
中秋宫宴上的大火,令贵妃不清楚内情。
数日前她还忧心忡忡梓州之事会牵连楚连,本想一怒之下直奔坤宁殿,心想大不了与陆皇后鱼死网破也必须将楚连护下来。
只是让她难以置信的是,一向顽劣、嚣张、不务正业的楚连居然一改往日的性子,反而一派沉着冷静叫她隐忍。
按他的话说,如今陆皇后不见她,她也不必去热脸贴冷屁股。
只是没想到楚文会被刺杀重伤在梓州,接二连三的好消息又来了,太子府的人前往连王府什么东西都未搜查到,梓州之事居然真被楚连躲过一劫。
令贵妃还听说早朝时因为十日之期已到无论是证据或者是原金还是嫌疑人,太子府一样也没叫出来,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当即将此事交由楚南彻查,楚煜督办。
她正畅快得意,中秋宫宴自然无心设计陷害谁。
本想瞧瞧这次宫宴上陆皇后会替楚文作何打算,没想到突如其来的走水让一切都被打乱。
眼前的男人说起这次走水来的蹊跷,令贵妃此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了。
令贵妃被送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依附于陆皇后。
可她又怎会甘心永远屈居于陆皇后身后,早在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在替自己打算了。
男人沉思片刻,点点头。
“奴才瞧着像。”
令贵妃微扬着下巴,精致好看的眉眼之间满是探索。
眼前这个男人数日前才偷摸前来投靠,是否值得相信还需试探一番。
“那你倒是说说本宫该如何准备?”
在令贵妃看来,眼前这个奴才说的就是废话。
陆皇后若是有心要将此事嫁祸于她,一定做好了万全之策。
事情已经发生,该动的手脚自然也都动下了,要作何准备?
男人眉梢微扬,上前拱手道。
“娘娘不如去求求万督公。”
令贵妃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你是真蠢还是觉得本宫蠢?万督公与陆皇后一派,谁人不知?”
男人却不着急,脸上浮现一丝讨好的笑意。
“督公与谁一派自然是督公自己说了算,如今皇上对太子失望,正是换立太子的好机会,娘娘难道不想一试?”
令贵妃被说心动,语气放缓了些。
“那你觉得本宫该如何做?”
男人尖细的嗓音继续响起。
“奴才认为娘娘需要做两件事.”
话音落,令贵妃好看的双眸中露出一丝畅快,这一刻她竟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摆手让男人退下后,令贵妃唤了贴身的嬷嬷进来。
“明日早朝后,请五殿下来一趟碎玉殿,就说本宫想他了让他来陪本宫吃顿饭。”
令贵妃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太子换立是两年后的事,如今因为苏幼宁、沈墨离重生,很多事情改变了走向,梓州之事是改变走向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她只知道如今机会大好,她必须与楚连好好筹谋一番,才算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
彩月阁内。
“姨母,您到底为何不愿成全南湘的心意?”
南湘泪眼婆娑半跪在哲妃榻前。
半个时辰前她被唤回彩月阁,心中仍然担心楚煜的伤势,给哲妃报了平安后便准备去延禧殿。
被哲妃拦下,并且厉声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南湘郡主出阁。
哲妃今日服了苏幼宁开的药,身上畏寒的情况好转很多,此刻她冷着一张脸并没看南湘。
姑苏嬷嬷看不下去了,上前扶着南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