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只是随便说了一、两句。”
听到欧阳克的破口揭秘,洪七公焦急解释道。
他虽有爱才之心,也明白门户之见,由其想到黄药师的高傲性子,知道自己越俎代庖教他徒儿武功,说不定惹出什么乱遭子来。
若是其他事,他自是不放在心上,甚至会在一旁哈哈大笑说些风凉话。
但这事源头在于他,说不得还连累到曲潮生身上,由不得他不担心。
适才欧阳克问他为何不收徒,他说丐帮子弟尽是他传人。
这话并没有错,但亦非全对。
只因他心目中最佳传人,已经是曲潮生了。
这个不约而同和他走在相同路上的后来者,岂不就是他最好的继承人。
他情知曲潮生此生不可能拜入他门下,只把一生经验相传,冀望他能站在自己的肩膀上,沿着这一条路走的更深更远。
欧阳克听罢哈哈一笑,“七公你多虑了,论所学之驳杂,桃花岛门下谁能比得过我?
若然我师父知道潮生得到了你的真传,只会觉得占了天大便宜,开心也来不及,那会去怪罪?”
圣人无常师!
桃花岛武功是出了名的广博路子,讲究广纳百川、积深成海,又怎会只涉及一道武学?
黄药师也曾亲口承认,他早年学武也是博取资粮,所创武功也是融汇了许多世家门派的精华,才能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书生,摇身一变成为武林中首屈一指的武学大宗。
可知其人早年为了求学练武也是不拘小节。
原著之中,他更是为了九阴真经,专门给老顽童设计仙人跳。
可见,黄药师离经叛道是真的。
同样,他爱好颜面也是真实无假。
他可以容许门下弟子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却不容许在用其他门派武功时胜过自家的。
正如九阴真经落在他手上十多年,他也不曾学过,却把里边的武学道理敲骨吸髓地糅进了桃花岛的武学精义当中,更上层楼。
所以,若他知道曲潮生把洪七公榨干不剩后,成就了威力无匹的碧海惊涛掌,只会觉得高兴和庆贺。
洪七公闻言愣住了,随即挠挠脑袋,感叹道:“黄老邪是这般想的?唉,是老叫化妄作小人了,也难怪你桃花岛能一日胜过一日,单凭这一份心胸,就胜过世上千人万人了,也合该你们能昌盛如斯。”
“恩师常言高手过招,末流高手比的是武功招式,二流高手比的是智计气力,一流高手比的就是胸襟气度。
武功一时低微不足忧,但失却大气,就难成大器,故常在我等耳提命面,须怀虚谷之心,方可海纳百川,能容能用。”
武陵色停杯放手,说了一句。
洪七公深深望向他一眼,随后又瞥了欧阳克一下,心中情绪翻覆,难掩失落。
他本以为自己殚精竭智、苦心孤诣十数载,创出降龙神腿和天龙八步,相继弥补了下盘功夫的不足,以及更进一步增长了攻伐和缠斗的手段,足以超过黄药师,在几年后的华山论剑中大放光彩,技压群雄。
可今日一听他俩徒儿之言,才知自己还是落于窠臼,沉浸于简单粗暴的江湖厮斗。
而那人境界早已臻至超凡入圣,抵达无毁无誉、不滞于物的地步。
他似有预感,或许下次华山之约,也不会再见到那人了……
及后半月,洪七公逗留了国师府中,日夜和欧阳克、武陵色一起谈天论地,饮酒作乐。
而这天,正阅经参道的欧阳克,远远便听到一声哭喊声,顿生诧异。
只见李莫愁嚎啕大哭,急走过来,一看到欧阳克就拉着他的臂膀,忙呼教道:“师父,师父,你快跟我去救救哥哥和师妹。”
欧阳克微微色变,沉声问道:“你和若儿仗着你师叔庇护,连史弥远的儿子也敢打,临安城中还有人敢得罪你俩?”
李莫愁一边擦泪,一边抽泣道:“今早打北边来了群凶神恶煞的金人,居然在街头纵马,伤及了不少无辜百姓,我们气不过来,便跟他们起了冲突,继而大打出手。
不想金人里头藏了好多高手,其中两个番僧武功最是高强,老的那个掌力刚猛,又毒又辣,年轻的力气更是大得惊人,两人一联手,哥哥的‘太玄经’也奈何不得。
我和师妹也被四个又老又丑的坏蛋给缠住,他们人多势众,武功又高,我们怕抵不住多久,师妹便寻了个隙儿,掩护我逃跑回来求救。
师父、你快跟我过去吧,我怕、我怕他们熬不住多久了。”
李莫愁说到这,忍不住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欧阳克面色大惊,亦不多说,当即提着李莫愁纵跃而飞,消失原地。
他就循着了李莫愁的话语,几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