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丘处机的徒儿?”洪七公神色不可置信,惊讶道:“我记得丘处机的武功也不咋样,他的徒弟竟这般出挑?”
这话实令众人不知所措,被人称赞的杨康也是一脸尴尬。
武林人士眼中,全真教乃天下第一大教、道家祖庭,同时也是“天下武学正宗”的武林泰斗、武学圣地。
背靠全真教的全真七子同样不同凡响,个个修为精深,都有着掌教级的高强武艺。
丘处机的武功更是七子中的佼佼者,多年来行走江湖,为人急公好义、救苦恤贫,除魔卫道,侠名远扬。
可如今洪七公竟评论丘处机的武功不咋地?
但现场却无人敢反驳,因为说这话的人是洪七公,德高望重、资历深厚的他自然有资格去做评判。
纵使欧阳克亦有同感,也不能表现出来。
俗话说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
他和丘处机几乎做了一半,再落下恶言就不适当了。
想罢,便出言道:“道家武学是出了名的水磨工夫,七公认识他时正处年少积累的阶段,当然入不了你老人家的眼里。
可如今多年过去,厚积薄发,想来不可同日而语。”
杨康也连忙上前道:“晚辈不才,比起恩师只是占了个‘早’字,六岁就开始上山学艺了。承蒙恩师多年教诲,如今才算有了今天。”
洪七公兀自闭上了眼睛,对于两人的维护之言,不置与否。
两人所言虽有些道理,但也是以偏概全。
论学艺年纪大,周伯通可比丘处机大多了,马钰拜师时更是差点要做祖父了,可道行修为还不是比丘处机高出一大截。
论入门时间短,杨康上山不足十年,可除了内力火候外,已不逊于一些武林名宿了。
白天里他可是亲眼见证其与密宗高手灵智上人交战,还不落下风。
想起当年他们参加论剑时,不也是这般年纪,欧阳克更是十几年前就可以跟他们相提并论了。
与他们相比,丘处机可谓活到狗身上了。
刚想再说,但想到两人和丘处机关系匪浅,还是给人留下点面子。
见洪七公不去争辩,坐在主位的武陵色也松了口气,当即吩咐下人准备酒菜,犒劳一下追赶一整天的众人,也为杨康兄妹接风洗尘。
宴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谈笑甚欢。
兴致浓烈时,欧阳芜自动请缨,上场为众人起舞助兴。
欧阳克晒然一笑,知女莫若父,自家女儿从小没学过舞,岂会跳什么舞?
果不其然,只见她一登场就把‘武’当成‘舞’去用了挥洒起落英神剑掌和兰花拂穴手。
只见掌来时如落英缤纷,曼妙无方,拂指处若春兰葳蕤,丰姿端丽,加上身姿轻灵飘逸,恣意潇洒,确有出尘脱俗之姿。
这‘舞’虽更像‘武’,但确是姿态优美,瑕不掩瑜,欧阳克大有骄傲,欣喜不已,当即拍掌击节,其他人亦是纷纷欢呼喝彩。
一曲终罢,李莫愁见欧阳芜居然使出了自己擅长的落英神剑掌赢得众人喝彩,也不甘落后,当场拉着杨念慈上演了一出双姝斗剑的戏码。
在座俱是练武之人,这一场斗剑可谓正合脾胃,见猎心喜之下,各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上,不敢遗漏一丝片刻。
两人皆是花样年华的绝代佳人,打斗起来不仅激烈还特别好看,轻灵飘逸、闲雅清隽,极尽美态,比起欧阳芜不伦不类的舞蹈有看头多了。
欧阳克的目光亦是紧紧注视,心中暗下惊叹。
李莫愁的剑法在见血后,似乎有了脱胎换骨的转变,出手辛辣迅捷,少了许多以前的花巧伎俩。
不由感叹道,若她一开始有这样的转变,白日里何须哭着回来请他压阵,怕是不用杨家兄妹出手相助,自己也能那摆平那几人了。
毕竟,飞影剑法就是为了杀人而出的。
杨念慈的表现居然也不予多让,她使出了的是一套双剑功夫。
欧阳克从未见过,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念慈和杨康一样都是拜在全真教门中,而出于男女之妨,女弟子尽是拜入清净散人孙不二门下的。
但杨念慈的武功竟和清净一脉大相径庭,更加灵巧飘逸、机变不穷。
与李莫愁相比,武艺上仍旧差了一些,心境却胜过前者不止一筹。
进退有度,坚韧耐忍,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在李莫愁步步紧迫下,她也在步步稳住根基,退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到如今,状态已是不落下风,并展开了试探性进攻。
欧阳克见此暗自摇摇头。
莫愁自幼被桃花岛上下娇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