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繁华的远处,一座略微有些老旧的居民楼矗立于众多正在修建的楼盘中央,楼房挂满了青苔与锈迹,在最底层右下方有人用红色颜料画上了个大大的“拆”字,显然不久后便要如周围从前的老旧房区那般推翻重建。
居民楼下方挂着错综复杂的电线,紊乱不堪的线团中却只有寥寥几根电线通过摇摇欲坠的电线杆接入有些破败的窗户中。
徐宇一路上跟不少下班却图清闲围坐成几圈的工人打了招呼,这些人每天也就这时候能有些清闲,所以都不怎么忙着回家,个个都躲着家中如狼似虎的老婆。
“哎?这不是小宇吗?呵呵呵,刚从外面玩完回来呀?”只见工地上一个身着工装满身污垢的中年男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一脸笑意的迎面朝徐宇走过来。
“周叔,呵呵,吃完饭出去消化一下,咋了有事吗?”徐宇微微一笑道,或许是那个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姐姐性格感染,也或许是早当家的经历令他性格不怎么见生,跟这些年龄比他大一轮的人也稍微能聊上几句,碰面多了自然也就成了熟人。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家最近是不是来亲戚朋友啥的,最近咱们几个工友老是看到有个人趴在你家窗户边儿,也不敲门,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屋里。
哎?好像每次都是正好你出去他就正好来了,我这么一琢磨感觉有点儿不大对头了,你快多联系下亲戚朋友有没有找你有事的,别是来贼盯上你家了。”周允南有点担忧道。
“亲戚朋友?我没有亲戚,倒是有几个读书时认识的朋友,但平时也不怎么联系,他们来我家的话一般都会提前打个电话问我在不在,周叔,那人来我家窗户边趴了几天了?”徐宇摩挲着已经有了些许细须的下巴,满是疑惑道。
“没记错的话,应该已经有三四天了吧,总之你赶紧报警,你家那小女朋友一个人在家里多危险呐?说不定那贼就是看上你那女朋友的美色了。”周允南突然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跟徐宇商量着什么坏事儿。
徐宇顿时捂着额头暗喊不妙,因为这个从小就照顾着自己的姐姐外加被强迫认证的好哥们儿,不同姓还不同父母,小时候听她说好像是母亲从孤儿院里把她给带回家的,不给她改名的原因,却是母亲坚持认为姓名都是父母给的,不应该剥夺这个名字。
然后徐宇就悲催的发现,不论他怎么跟周围人解释,不论他怎么拿出证据,似乎全都认为叶欣就是他的女朋友,同时也导致无数佳缘与自己失之交臂。
“呃…叔,她真不是我女朋友,她真是我姐,您可别乱说话,不然我俩都找不着对象全都来赖你身上嗷。”
“放屁!哪儿有姐姐跟你不是一个姓,这也就算了你一大男人,让人家白白跟你热半宿炕头,结果你还一点儿责任都不付,以后要让别人知道了,人家姑娘还咋嫁人!”周允南满脸人间正道是沧桑,整个人仿佛都在绽放着璀璨夺目的正义之光,险些闪瞎了徐宇的钛合金狗眼,丝毫不顾周围人满是笑意的目光。
徐宇顿时恨不得赶紧找把锄头钻进地球屁眼儿里躲一辈子,捂着脸被憋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忽然想起不久前叶欣给他发的手机信息,扭曲的面庞一僵,也顾不得跟周允南一群人言语,急忙连滚带爬冲向家里。
因为在晚上,又是施工的原因路上所以经常会有碎石也没有路灯,徐宇磕磕跘跘摔得浑身都是擦伤,但他仍是一秒也不敢耽误。
想到五岁时被害的母亲,往日里连蚂蚁都不肯伤害的女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血洞向外喷涌着鲜血,四肢都被人残忍地砍碎,全身几乎只剩衣装能够判断出这是他的母亲,当他颤颤巍巍跪在前者身前时,却只来得及听到一声临死前挣扎出口的一句:“对不起。”
妈…该对不起的人是我,是儿子不孝,没有及时赶到,没有保护好您,我不会再让我的家人离我而去了,我再也不会让其他人拆散我的家庭!
自从母亲被人残害后,他几乎把叶欣当成了心中最后的底线,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绝不会再让亲人因为自己的弱小而离去!
徐宇眼中满是怒火,心想要是让老子逮到是谁,我绝对会让你后悔自己的愚蠢行为,几乎瞬间他的速度再提一截,脚下碎石竟也被一脚踏碎。
不多时已经来到楼下,徐宇向着楼上自家门口望去,眼瞳一缩,心脏也不由自主的微微加速跳动起来,只见朦胧夜幕中,果然有一名陌生男子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趴在自家窗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屋内。
幸好这人有贼心没贼胆,如果说强行破门而入,自己又正巧不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姐,我来了!
随手抄起楼道间一根钢管,徐宇马不停蹄的跑上四楼楼梯转角处,因为担心打草惊蛇,徐宇并没有将走廊电灯打开,尽管漆黑一片但还是凭借着自己对这片区域的熟悉,猫着身躯向那男人走去,这人也似乎没有察觉到徐宇的到来,依旧我行我素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