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暗流涌动。
浩浩荡荡的黄河水侵夺淮河狭窄的河道奔流入海,无数的河水倒灌、泥沙淤积连接了一片又一片的沼泽地和水泊,形成了烟波浩渺的洪泽湖。两河之水日夜不缀奔涌进湖,洪泽湖愈发壮大,水泽湿气吸引了一群又一群的鸟儿来此栖息。
洪泽湖像一只神鹰,丰神俊逸、气势磅礴。
……
孙宁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壮阔雄奇的洪泽湖,似乎在欣赏那个坠落凡间的神鹰。
良久,一道声音随风传来:
“公子,湖边湿气大,待得时间太长,寒气入体,再生病就不好了,公子当以身体为重!”
孙宁恍若未觉,只怔怔地看着湖水,一言不发。
身边人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回复,抬起头疑惑的看向男人,正待再次轻声提醒时,却发现那人眼中充溢了泪水。
“公子是想家了吧。”他心想。
他不懂,他只知道公子要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风愈大,仿佛吹皱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这个公子虽然是想家,但此家非彼家。
此时站在他身边的早已不是他原来的公子了,而是被一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灵魂鸠占鹊巢的公子!
……
孙宁。
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一个生在红旗下,听着红色的歌长大的青年,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不知道经过了什么样的神奇造化之后,竟然一觉醒来就到了这具身体之上。
刚醒来的时候,蓬头垢面,沾染鲜血,浑身灰尘,胸口处还有一道长浅的伤口。甚是狰狞。
就这样的一具穿着军袍的身体,静静的躺在树叶与杂草堆积而成的“床”上。
“床”边围着着一群人。
有妇人在“床”边擦拭泪水,有老人双眼通红、一脸悲戚地看着他,有青年沉默的抱着一把古朴的刀。
还有几十男女青壮举着火把围绕在旁。
在一片静默中孙宁吃力地抬起了眼皮,但周围的人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孙宁的状况。
虽然孙宁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浑身的疼痛让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他需要医生。
于是只能使劲地抬起手挥动起来,口中发出声响。
孙宁这一举动让原本有些死气沉沉地场面突然沸腾了起来。
妇人第一个察觉孙宁的变化,惊声尖叫“啊!郎君动了!”
紧跟着青年和老人也吓了一跳,老人连忙紧紧握住孙宁的手并高呼到:“宁儿!宁儿!你有什么要求就说罢,爹一定做到,你安心去罢!别折腾了!”
孙宁都懵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孙宁用真挚的目光看向老头儿对他说到:“呃……我……我想……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你觉得呢……”说完之后大脑一阵刺痛袭来。
在昏过去之前孙宁唯一的想法就是:“靠……”
孙宁昏过去之后,场面非常尴尬,仿佛一万只乌鸦嘎嘎飞过。老头握着孙宁的手感受到了孙宁手上的温度,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转身对着青年叫道:“快请大夫过来!”
旁边青年立马转身就跑去找人去了。
不一会儿,青年就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穿着道袍的中年人和一少年快步跑了过来。中年人一边看着孙宁一边将药箱拿下来,身边的少年连忙接过药箱。中年人摘下药箱之后又盯着孙宁看了一下,发现孙宁身上各处伤口全都不再流血,有些细小之处已经结痂。
老人说:“先生,小儿刚刚醒了一下,您受累,您再帮着看看!”这时候中年人也回过神来了,连忙道:“不敢不敢,老朽这就给公子号个脉。”
中年人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其实已经奇怪了起来,之前身上刀伤十数处,更有几处深达三寸许。早已经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竟然还会醒过来了?莫不是回光返照?
但是李大夫还是在老人急切的目光下将手搭在了孙宁的手腕处。这一搭就将李先生吓了一跳,这脉象哪里还有将死之象!脉搏强而有力!分明是康健的成年男子之象!
老人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李先生,看到李先生一会皱眉一会吸气,神色愈发的苦涩。
良久,李先生终于将手从孙宁的手腕处拿下来。
“李先生,求您救救小儿吧!”老人哽咽着说着就要下跪。
李先生连忙扶着孙父,边说到:“老丈快起,脉象上看公子已然度过鬼门关了,但是还要注意伤口不要起脓,一但脓起则命数难测。稍后我会配些汤药,切记让郎君早晚服用以求郎君能够早日康复。”
“你这庸医!前次还说兄长依然无救,此次却反口不提前言,若是兄长伤情再有不对我定第一个拿你祭刀!”拿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