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某条航线的飞舟之上,两位修士坐镇于顶层阁楼之上。其中一人看着被飞舟破开飞速翻滚的云层道:“师兄,剑宗突然有新晋化神,此次庆典还真有些及时啊。”
褚丘抿了一口酒,嫌弃的咂咂嘴,笑道:“剑宗祖师大限将至,洞天都要崩溃了,就算没有化神,也得堆出一个来!不然,数千载基业可就沦为他人嫁衣了。其他宗派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一旦有洞天崩溃,嘿!...”
林羡转身落座,呷了口酒,微微皱眉,正色道:“再水的化神,也是化神,足够我等仰望了。再者,我们宗门也没好道到那里去,祖师大限也是不足百年了,洞天都开始腐朽了,对外称还有数百年,也就能震慑一下宵小,其他各派早就虎视眈眈了。”
褚丘无奈道:“这是你我这种小小结丹能左右的?师傅师伯他们不争气,咱们也没办法。喝酒喝酒。”
听着这大逆不道之词,林羡也只得叹口气,举杯喝酒,继而又皱眉,正要开口,便听到师兄已经破口大骂:“这酒真他娘难喝,内务司是干什么吃的!给咱们喝他们撒的尿吗!”但续杯却是不停。林羡被膈应的放下酒杯,对方又道:
“听说祁霖那小子近日筑基成功了?”
林羡难得有了些笑意:“侥幸侥幸。”
“瞧给你得意的!”褚丘伸出手掌,“五年,五年才筑基,这根骨你是怎么看上的?”
林羡嘴硬般的哼了一声:“我徒弟,我乐意!修行慢些怎么了他那些师兄师姐是干什么的?”
“好嘛,这般偏心已经不加掩饰了。”褚丘突然把脸贴近:“师弟,这也没别人,你就跟师兄老实说。”
林羡看着他那挤眉弄眼的老脸:“说什么?”
“祁霖是不是你亲儿子?他娘是那一派的仙子?放心,师兄绝对守口如瓶,我以师父他老人家起誓!”
林羡脸一黑,无言以对。
褚丘震惊道:“难道是师妹!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吗想不到,平日里你一本正经,竟如此,哎,哎!咋还结印了呢!这可是在飞舟上!打住,打住!师兄错了还不行吗。”
将林羡连哄带拉按回桌案,褚丘取出两个玉瓶:“就当我这个当师伯的一点心意了。”
林羡招收,玉瓶落入手中,打开后丹香四溢,不是凡品:“上品培元丹,还有清灵丹,你这铁公鸡倒是大方一回了,多谢了。”这些对刚晋升的祁霖的确极为合适,不仅有培元丹稳固境界,清灵丹也可助其更快突破到筑基中期。
“我还听闻那小子刚突破就直奔伙房,嚷嚷着差点饿死。我记得他闭关前来找过我,死皮赖脸的非要我给他炼辟谷丹。我什么身份?什么境界?”
“那后来怎么又答应了呢?”
“那小子修行不行,但礼数还是周到的,提着你珍藏的灵酿来的,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给他炼了一炉,够他吃一个月了,不曾想他七天就突破了。话说回来,你可真舍得,那灵酿还有吗,师兄我拿丹药换,只要我有,师弟你看上的尽管开口。”
这孽徒!林羡不动声色道:“祁霖说二师伯的辟谷丹对他筑基功不可没,若非此丹难吃至极,他也不会拼命破境只为不吃辟谷丹,最后反而提前筑基了。当然,这是玩笑话,师兄听过就好,不必当真。至于灵酿,师弟这里也是不多了,恕难相易。”狗贼!一个敢送,一个还真好意思要!我是不是对这孽徒太好了。
这孽侄!“许久不曾炼制了,许是手生了,哈哈。灵酿没有就没有吧。”褚丘打了个哈哈。哼,小气!还有那小子以后甭想再蹭丹药了。
飞舟行至一处山峰缓缓减速,前方空间突然如水面般波动,浮现出巨大的穹顶。飞舟所对应的穹壁处缓缓张开一个漩涡,浓度远高于外界的灵气扑面而来,露出其内洞天景象。来来往往的修士御剑穿梭各峰,再空中拖曳出道道长虹,山涧,瀑布飞奔直下,亭台楼阁依山而建,层叠直上,错落有致。还有巨剑矗立,散发大阵威压.....
师兄弟二人心里虽怒骂不休,嘴上却是极为真挚。停泊处的接待修士钱殊在船外外翘首以盼,只听见两人“礼让”不休。
林羡伸手道:“师兄,剑宗已到,您是长者,您请。”
褚丘连连摆手:“哎,师弟,为兄不过痴长数载,何况你我境界相同,还是师弟请罢。”
“师兄请。”
“师弟请。”
哼,狗贼!领队者应酬极多,你休想推脱!两人这般想道。
“还是师兄请罢”林羡沉声道。
“还是师弟请罢!”褚丘龇牙狰狞道。
“可是清灵派的两位道友?钱某在此等候多时了,道友与众师侄一路舟车劳顿,还请出舱,由我带诸位去休整一番,略尽地主之谊,好参加明日的大典。”这两活宝,钱殊暗自诽愎。
两人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