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镜是被一户农村人家捡来的,捡他的父亲是地道的农民,生父生母不详,家境贫寒,除了林镜,父母还有三个孩子,二女一男,大女儿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接生的稳婆说因为孩子太胖,不容易出来,只能听天由命了。林静的父亲叫林长全,据说是他爹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希望他儿女双全。但林长全不这么认为,生儿子自然比生丫头片子好,咱林家还得传承香火呢。林长全在屋子外头听到稳婆的话,当即鬼哭狼嚎,以头抢地:“老天爷哎,这一定是个大胖小子,不能折在这个婆娘手里啊,”于是在产房门口对着他媳妇破口大骂,骂累了就坐在地上喘两口气,缓过来了接着骂,骂媳妇,骂稳婆,骂天骂地,终于,当天晚上戌时,大女儿出生了。
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哭声,稳婆当即大喊到:“生了,生了,”林长全当即就不骂了,赶忙从地上站起来,胡乱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推开产房的门,说:“哈哈,好啊,我就说我儿子一定是福星,”稳婆见他进来了,便把刚出生的大女儿熟练地裹进襁褓里报给他,笑着说:“恭喜啊,是个女娃娃,”看着稳婆笑的一脸褶子,欢天喜地的把大女儿抱给他,林长全猛地刹住脚,两对还算过得去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晒得黝黑的的脸上带着还没落下去的笑,此刻定格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林长全很生气,因为他媳妇吃了那么多窝头,却生出来了个小丫头片子,这让他觉得很丢脸。而他媳妇也因为生大女儿时难产,一直没养过来,六年的时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落下了病根,干活都没以前干的多了。林长全的媳妇姓刘,具体叫什么不知道,村里人都喊她林家媳妇,没人喊她的名字,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向别人介绍自己时也说是林家媳妇,来干啥干啥。
大女儿到了六岁多的时候才起的大名,以前林长全嫌弃她,也不给她起名字,林家媳妇也不敢背着他做这么大胆的事,就叫大女儿林大丫,一直叫到了六年后。
林家媳妇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这六年的时间林家媳妇可没少受她男人的气,街坊邻居也嘲笑她生不出儿子,六年过去了,终于怀上了,林家媳妇美滋滋的想:这回那群婆娘可以闭嘴了吧。林长全正在地里干活,此时是夏季,自家种的西瓜要熟了,他还得挨个挑好看的西瓜拉到集市上去卖,好好赚她一笔买壶好酒。正想着,隔壁的林大眼子在他的地头上喊他:“林长全,你媳妇有了,赶快回去看看吧。”
林长全回家的时候,林家媳妇正和林大眼子媳妇边说话边择菜,林大眼子媳妇见他来了,赶紧堆起一脸笑容说:“哎呦,当家的回来了,肯定是听到喜事儿,赶回来了吧,”林长全没听林大眼子媳妇说啥,进了院子喘着粗气就问媳妇:“真事儿吗?男娃女娃?”林家媳妇也高兴,说:“是咱村的那个麻子稳婆说的,当时我在村南头的河边儿上洗衣服来着,正好碰见了,麻子稳婆一见到我这面相就觉得是有喜了,你说巧不巧这事儿。”林长全听媳妇这么说,心里不怎么相信:“那麻子稳婆说的是真事儿吗,我觉得当初就是因为她给你接的生,才害得我的儿子变成了个丫头片子,不能信她。”林家媳妇听了这话也不免怀疑起来,一个人怎么会只看面相就能断定怀孕了呢,八成是拿自己逗趣儿的。林大眼子媳妇听了这话,不依林长全,说:“当家的你怎么能说这话,那麻子稳婆是看了一辈子的,咋可能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啊,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林长全一想也是,但他心里没底,思来想去还是得请个会看病的,给自己媳妇看看,他这心里才踏实。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林长全给他媳妇说了这件事,他媳妇也赞成,明天就把村里的老郎中请到家里,给他媳妇好好看看。
第二天一早,林长全就去了老郎中家连推带拉的硬是把人从餐桌上带走,早饭都吃的不安生,来到林长全家,给他媳妇把脉。这一诊,还真摸出了喜脉,老郎中同林长全说:“你媳妇确实怀孕了,但是,先前那一胎伤了根本,这一胎有点儿不稳,得喝几副安胎药才行,”还不等老郎中说完,林长全急了,当即大声说:“啥?还要喝药?”“对,不喝可能很容易动了胎气,到那时就晚了,”林长全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问道:“那你能看出来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吗?”老郎中说:“我医术尚浅,看不出来。”老郎中见林长全还有问下去的形式,当即说道:“长全啊,我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先走了啊。”说着就往门口去,林长全见他急匆匆的,也没拦他,搬了个木桩子坐在床边,想着这一胎到底是不是个男娃,可愁死他了。林家媳妇见他愁眉苦脸的,就说:“当家的你愁啥啊,上一胎生了个大丫,这一胎也该轮到咱儿子了,”林长全听见他媳妇这样说,也品出了几分道理,当即眉头就舒展起来,兴冲冲的要给儿子起一个有文化的名儿,千万不能叫人看扁了。
就着这股高兴劲儿,林长全想起来了大丫,说:“大丫还没起名字吧,这会儿给她想一个,看看起的行不行,咱再给儿子起名儿。”林家媳妇依他当家的,但是两口子都没上过学,咋起啊?干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