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五尊者也对那龙涎香果感兴趣?可惜到了你我这把年纪,龙涎香果已没多大作用了。”见终于不再有黑影冲入光镜,觉喜举起手中葫芦又抿了一口,随即一脸遗憾地叹息道。
原本一副等着看好戏架势的五尊者神情一滞——什么叫你我这把年纪?谁跟你这个老秃驴这把年纪了?
“跟秘境中你们名门正派弟子的魂魄炼成的血丸比起来,龙涎香果算什么。”五尊者阴笑道:“大师要是感兴趣,咱家也分大师一颗,说不定能让大师年轻个十几二十岁。”
觉喜眉头微皱,不过他的目光却是投向了五尊者身后的滚滚白雾。
只听一阵刺耳的呼啸声从半山腰处来传来,便见一只大鸟从白雾中钻出,朝着觉喜二人的方向飞来。
那大鸟的速度着实夸张,所谓的呼啸声,竟然是它飞越雾气造成的破空声。
随着一阵剧烈气流席卷而过,大鸟猛然在五尊者身旁止住身形,并朝着他躬身行礼。
“尊者,飞苗战士已全部进入秘境。”这大鸟竟口吐人言。
待大鸟直起身来,方才现出真身——这哪是什么大鸟,明明是一个长着巨翅的鸟人!
觉喜对于鸟人的出现似乎并不怎么惊讶,并且看向鸟人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悯。
五尊者并未应声,而是伸出长着细长尖甲的左手,朝着侧方一点。
只见一道浑身墨绿的身影从侧方的一棵松树顶突然闪现而出,滚至一旁。
“是你!我早该想到的!”五尊者身后的鸟人登时大惊。
见五尊者瞥了他一眼,鸟人连忙解释道:“尊者,这厮便是那妖族这一代的树,人称南疆第一潜行高手。”
“哦?”看着退至觉喜身旁的树脸部被叶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真容,只露出两只闪着寒光的眼睛,五尊者若有所思。
“属下办事不力,被人一路尾随却没有发现!”鸟人躬身肃声道。
听到鸟人口呼“尊者”,并自称属下,一直紧紧盯着五尊者的树顿时脸色大变。
“费舍,你竟然投靠了三圣教!难道你们飞苗一族,要违背当年的誓言吗!”
“誓言,哼,那不过是你们妖族勾结所谓的人族名门正派,强加于我三苗一脉的屈辱罢了。”费舍冷哼道:“如今我飞苗一族皈依圣教,自不必再受尔等压迫。”
“三圣早有法旨,众生终将归于圣教。”五尊者吹了吹刚才点出树的那根手指轻笑道:“他也不是什么费舍,而是我圣教驻南疆的十三圣使。”
“十三圣使?”听到这个称呼,树看了眼费舍身后的巨大肉翅,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又惊又怒:“费舍,你身为一族之长,竟用族人魂魄炼制血丸这等邪物!”
“我飞苗战士,自愿为炼制圣药献身,岂容你污蔑!”费舍血红的双眼流露出一丝疯狂:“待我飞苗一族全部圣化之日,便是你妖族覆灭之时!”
“做梦!”树冷喝道,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猛然回头看向滚滚朝山下奔腾的雾气。
就在刚才,树突然从鼻尖飘过的雾气中嗅到一丝古怪的淡淡香味。
起初他并不怎么在意,但这股香味随着雾气的蔓延越来越强烈,隐隐有种恶臭感。
“大师你看!”树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一丝躁动,一脸愕然地指向了山下。
原本一片寂静夜色的药王山周边村落和山林河谷,逐渐变得比白日里还热闹。
只见农户家饲养的禽畜牲口一个个奋力挣脱了牢笼缰绳,山林河谷中的飞禽走兽也争先恐后地离开巢穴洞窟,不约而同地朝着药王山走来。
诡异的是,这些飞禽走兽一路上竟然颇为安静,不嘶不吼,不鸣不叫。
并且即使虎豹狼豺遇到牛羊,一方未扑咬上去,另一方也未逃窜,反而并行朝前走去。
它们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召唤了一般,指引着它们穿越滚滚雾气,向着药王山深处走去。
而最早入山的一批飞禽和猛兽,竟然先后钻进光镜中,消失不见。
“不好!”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朝着药王门的方向看去。
在那半山腰的浓雾中,有一处别院。
别院中,暂住着姜玄越等妖族三小。
“嘻嘻嘻,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血祭了!”五尊者开心地鼓着掌。
他尖利的笑声飘荡在这寂静的黑夜中,着实有些阴森可怖。
……
看着头顶上方的阴灵突然躁动起来,吴缺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原本这些阴灵只是如一团团轻烟,缓缓飘荡着。
现如今,它们却变得如同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起来。
甚至有些阴灵直接和吴缺擦肩而过,而不是像此前那般躲着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