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大献禁狱”的石刻。
藏于地下的入口。
一个昏暗潮湿的建筑。
泛滥着糜烂和腐尸味道的空气,不过两米宽的小道,地面是或高或低的灰色石砖,两侧则是整齐的牢房。
一张一米见方的灰色木桌,木桌边角都有些腐烂,上面摆着几盘小菜。
几个背上分别绣着甲乙丙丁序号的狱卒围在桌旁,也不嫌弃这大牢的恶臭环境。
用筷子,从小碟上,夹起一颗花生米,就丢进满口烂牙的嘴里。
“咱大献禁狱这么多年来,只关押达官显贵……”
“九品以上的官员,名人异仕,再不济也是家财万贯之辈。”
“这次上头怎么关押进来一个耕户之子?”
“既不入士族,也未入勋贵!这不是平白拉低我们牢狱的档次吗?”甲狱卒有些不满说道。
“以后说出去,在别的牢狱狱卒面前,都没面子!”
“宏哥,你可别小看了这耕户之子,他的来历可是不简单,不比那些达官显贵差!”乙狱卒咧嘴解释。
“一个耕户之子能够有什么来历?”甲狱卒却是不信。
丙丁两个狱卒也是盯着乙狱卒,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不信?那你们都来听我说说,评一评这耕户之子来历简不简单?你可还记得三天前,是我们大献朝的什么日子?”乙狱卒瞪大眼道。
“三天前?那不是我们当朝皇女蒹芸公主年满十六岁,由大衍道宗的道主亲自赐福的日子吗?”
“不错,蒹芸公主之名,在咱们大献可谓人尽皆知,公主之身,本就贵不可言,自出生之时,一路成长,留下了不少的传说……”
“一岁的时候,读儒学经文,引来神鸟衔枝相赠,沐浴神光。”
“三岁的时候,读道藏,引发漫天道韵,三天不散,惊动了国教大衍道观的道主来收徒。”
“十岁的时候,便是已经姿容渐开,出落地亭亭玉立,美丽不可方物,引来只亲昵世间最美女子的瑞兽五色鹿相随。”
“十三岁的时候,遇大献与大乾的战场受挫,她更是亲上战场,一席白裙,一把利剑,于阵前一剑破万甲,让无数敌军胆寒,甚至连敌军的太子亲临,见了蒹芸公主都痴迷不已,感叹真乃世间奇女子。”
“如今十六岁生日,这一天,更是扣开天门,成就天人,引来百鸟庆贺,神龟浮水的种种异象……”
“连大衍道主都忍不住亲自为蒹芸公主赐福,借用大衍道宗的镇宗之宝星宿天盘测算,不曾想出了意外,星宿天盘竟然指向了蒹芸公主的姻缘,而那姻缘之光从星宿天盘射出,直飞而去!”
星宿星盘这样的镇宗之宝,向来是算国家大事,权贵命途,竟然屈尊去算姻缘?
几个狱卒都是震惊。
这世间可能也就蒹芸公主值得星宿天盘如此做。
“那岂不是说这姻缘之光是射向了蒹芸公主未来的良人?”
能配得上蒹芸公主的,将会是何等人中龙凤啊?
“那究竟是谁竟然获得了姻缘之光的照耀?是长弓家同样已经得见天门的长弓武心,还是刘家那个儒道天才刘轩,亦或者是南宫家的那位武夫南宫浑胤……”对于如今大献朝里的天才,丙狱卒如数家珍。
十分好奇,究竟谁是这蒹芸公主的良人,是这大献朝的驸马?
“只可惜,这姻缘之光不是照在我的身上?”甲狱卒有些唏嘘道。
如蒹芸公主那般的良人,谁不想当她的驸马?
“呵呵,要是照在你的身上,那现在关在里面的,就不是这个耕户之子,而是你了!”乙狱卒冷笑道。
“什么?!你是说,那姻缘之光最后照在了那个耕户之子身上?这怎么可能?!大献朝天骄如过江之卿,那排在最前的几位,更是同蒹芸公主一样,天下闻名,这姻缘之光再照,也应该照在他们身上才对,怎么可能照在一个区区耕户之子身上?!”甲丙丁三位狱卒完全不信,觉得乙狱卒就是在胡言乱语,在故意拿他们开心。
“这天下谁都不信,那为何这耕户少年会被关进来?那日,姻缘之光射向天边,所有人都期待能够配的上蒹芸公主的,究竟会是何等天骄,朝中无数修为强大者追随着那姻缘之光一路西去,所过之地,越来越荒凉,最终,来到了一个人口不足百的小村子,房屋都是土墙修的,还有着大洞,上面的茅草都有些臭烘烘的,家里的一个老人还是半残废,那耕户少年就在不远处的田里锄地,姻缘之光当即照在了他的身上!”
“当时,所有跟过去的朝中勋贵都是变色,没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一个驸马!大衍道宗的道主,蒹芸公主的师傅神色复杂,向来疼爱蒹芸公主的靖山王气得差点儿要将要将那耕户小子灭杀,还是蒹芸公主出手阻止,这少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