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十月二十五日,锦衣卫镇妖司镇抚使夏启奉御诏,将大明前内阁首辅周延儒从老家宜兴槛送京师。
大发雷霆的崇祯皇帝在皇极殿对镇抚司下了谕诏:“首辅周延儒奸贪诈伪,大负朕躬,着议处回奏。”
周延儒开门时,见到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时,眼神有一些错愕。
为首的少年站了出来,对他说道:“周先生,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周延儒虽然有些诧异,却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有错在先。
“您是……”周延儒思量片刻,说道:“您是镇妖司的夏大人对吧?”
夏启点点头:“周先生好记性。”
半年以前,夏启在解决“南京孝陵夜哭“一事上立下了大功,皇上便将镇妖司镇抚使一职交由他来担任。
对于这位年轻的镇抚使,京中官员可没有人不认识,也不敢不认识。
镇妖司逐渐接过了北镇抚司外出的差使,逮捕周延儒一事便落在了夏启身上。
周延儒收拾好行装,准备跟随锦衣卫上路,儿子周奕封却怎么也不肯,哭着说道:“儿子昨天梦见亡故的母亲,母亲披头散发的告诉儿子,让父亲您不要去京城,否则有杀身之祸。虽然只是梦,但恐怕一语成谶,还请父亲三思。”
周延儒笑了笑,将儿子扶了起来,说道:“为父六月辞别陛下之时,陛下说为父‘功多过少’,况且刑部尚书张忻,督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都是为父的学生,为父对他们有恩,所谓的三法司论处治不了为父的罪。你只管好好读书,有为父在,假以时日,便能进入六部,进入内阁。”
周奕封哭而再拜,尽管他还想劝阻,可父亲心意已决。
北方战事频繁,内忧外患,出了江苏,繁华祥和的盛景便为衰败死寂的荒土所替代,穿过山东和直隶,一路上有被农民军攻打过后破败不堪的城市,有满清军队洗劫后的断壁残垣。
兵科吴屡中曾上报“两河并街路,尸骸如山若巅,城垛接近拆毁。”
夏启骑着马走在前面,其他小校骑着马拉着囚车,囚车里的周延儒一路上一言不发,不知是对这荒凉之景有所感触,还是在盘算应该如何洗刷自己的罪状。
“不好了!不好了!鞑靼打过来!”行走在山东境内,一批流民向着和夏启一行人相反的方向慌忙的逃窜,夏启拦下一位百姓,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唉,这位大人,鞑靼打过来了,到处杀人啊,你们也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追赶向南方逃亡的队伍。
夏启微微皱眉,打马向前奔去。
身后的小校急忙追了上去:“夏指挥,皇上只是叫我们押送人犯,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鞑靼骑兵自有地方官军对付,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
“现在受难的都是大明朝的子民,我不能不管。”
“夏指挥,夏指挥……”
夏启停下马时,五名鞑靼骑兵正骑马戏耍着来不及逃跑的百姓,他们骑着马围着一队百姓,时不时挥起屠刀,一刀下去,无辜的百姓便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而他们只是将这当成了一场愉快的游戏。
“住手!”夏启喊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为首的骑兵头子将马骑出了包围圈,眯着眼打量了夏启一番,突然眼前一亮:“各位安达,这里有个锦衣卫,把他杀了可比杀多少汉人百姓功劳都大啊!”
夏启冷哼一声,喝道:“放了百姓,绕你们不死。”
骑兵头子笑声更加放肆了:“安达们,你们听听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说什么!”其他四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夏启不再多说什么,右手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左手按在腰间,冲向大大骑兵。
两名鞑靼骑兵左右夹攻杀向夏启,三骑相碰,夏启一跃而起,借势带起右手的绣春刀,一眨眼的时间,左边的鞑靼骑兵便人头落地,尽管他的马还在向前奔去。
右边的鞑靼看见同伴倒下,不由得瞳孔骤缩,当夏启的刀从他的后心穿过时,他瞳孔瞪得更大了,在一脸不可思议中坠下了马。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他们身后的三人有些害怕,骑兵头子急忙说道:“快跑,分头跑。”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夏启掏出左手的火铳,瞄准骑兵头子扣下了扳机,枪响以后,骑兵头子应声倒下,其余两人不敢回头,拼命打马逃窜。
夏启本想追上去,可看着身边惊慌失措的百姓,他还是放弃了追赶,下马走向百姓。
“各位父老乡亲,已经没事了!”
刚从鬼门关逃生的百姓看向夏启,热泪盈眶,跪地不起。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夏启连忙将百姓一位一位扶起:“保护大明子民是我分内之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