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山坐落神州东南,山势雄伟险峻,南北纵横八百里。山南为莽莽原始森林覆盖,毒蛇猛兽出没,少有人烟。山北面临大江,山顶突出一崖,离江千余丈,大半部崖身悬江而立,崖边雾气缭绕,若有人站在崖上,如处万丈高空,好不险峻。
此崖当地人称断肠崖。古老相传有一痴情女子遭情人抛弃而不自知,在崖上苦苦等候未果,最后心力交瘁而亡。临终之际立下毒誓,凡负情忘义之徒登上此崖必遭诅咒,不得善终。今夜月圆星稀。满月的月光洋洋洒洒地照在断肠崖上,如镀一层荧光。除却凛冽的风声,崖上此时倒显出一派宁静的景象。
然而这片宁静却被远处那衣袂破空声搅乱。两道身影从远处一前一后向断肠崖疾奔而来,速度之快如流星赶月。
当前一人奔到崖边突然回首,右手轻挥,一点淡淡的白色光芒从指间发出,刹那间,一点白芒在其身后三丈处形成一道白色光幕。
随后一人收步不止,一头撞入光幕之中。那光幕似有灵性般反卷将后来之人牢牢困住,那后来人一声清咤,双手向光幕攻去,只见那白色光幕一阵晃动即恢复原状,任其怎样挣扎,也不能脱身而出。
“快放开我!这么晚你抱着麟儿上断肠崖干什么?”光幕中传来一个女子惊恐的声音。
此时看到,先前那人是位白衣青年,一头短发似刚蓄不久,面容如玉,英俊不凡,一袭白衣在寒风吹拂下猎猎作响,恍似神仙中人。
只见他行为怪异,左手怀抱一婴儿,自在崖上停步后,双眼一直凝视婴儿,面容神色时而暴戾时而迷惘。
似乎觉察到白衣青年此时的怪异行为。那名女子停止了挣扎,透过白色光幕看去,那女子云鬓蓬乱、面容憔悴,衣裳甚为凌乱,却丝毫掩不住她那天香国色的面容。
“玄宗,那是麟儿呀!是我俩的儿子!你难道不认识了吗?”那女子调复了一下心情,强压心中的惊恐,温柔地说道。
“麟儿……儿子……我的儿子……”那白衣青年口中呢喃呓语着,面容戾气稍减迷惘之色更胜。
此二人原是夫妻,男的叫玄宗,女的叫姜雪姬,皆是身具大神通的修行者。二人游迹江湖,幸而相遇互生爱慕之情,历尽重重苦难才在一起,并开花结果,随后二人相约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以调教稚子为乐。谁知今夜玄宗突然神智痴迷凶性大发,抢过姜雪姬怀中未足月的儿子,转身就走,姜雪姬急忙追赶,二人一追一赶约莫两个时辰竟来到断肠崖上。
“对!玄宗,你怀中抱着的正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妻子雪姬呀!求求你……求……求你!醒醒吧!”
姜雪姬担心丈夫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会做出伤害儿子的事情,苦苦的哀求着,神情悲惨凄凉。
“雪姬……雪姬……”仰望新月,听到了妻子的呼喊,玄宗心中似想起了些什么。
是的!这个名字曾经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就算历经千秋万世也不会忘却!
低首望向熟睡中的婴儿,右手轻抚那粉嫩的小脸,玄宗面上的神情渐渐地安详,原先满脸的戾气正在慢慢地消失。雪姬看到,一颗悬在嗓口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蓦地,透过银色的月光清楚地看见一丝淡淡的黑气在玄宗脸上一闪即逝,原先脸上消失的戾气突然暴增,双目血红,神情狰狞至极。
“妖孽!妖孽!留你不得!”眼中似乎出现了幻象,玄宗双手将婴儿举过头顶作势欲掷,口中咬牙切齿的吼道,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神情恐怖至极。
姜雪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那婴儿也从熟睡中惊醒,张口哇哇大哭起来。
听见孩子的哭声,姜雪姬心如刀割,看着神情疯狂的玄宗,还不知他后面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当下姜雪姬再无任何犹豫,贝齿紧咬樱唇,双手掐印,屈指轻弹,一道道绿色光焰从手中弹出攻向白色光幕。那绿色光焰似乎和白色光幕水火不相容,二者相碰发出滋滋的声响。每一道绿色光焰都将白色光幕腐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而白色光幕随即复合如初,只是光泽黯淡一些,但随着姜雪姬手中弹出的绿焰越来越多时,白色光幕再也抵挡不住,轰地一声化为白点消弥于无形之中。
“好一个弹指魔火!连我的须弥界也能破掉!”玄宗见状,神智似乎清醒,只是脸色怪异地看向姜雪姬。
半响。“哈……哈……哈!”冲天的狂笑响起夹杂着无穷的戾气。“姜雪姬!灵州正道散修!你骗得我好苦呀!”
“玄宗,这件事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先将麟儿还给我。”
话声未落,姜雪姬快步前行,右手前伸,向玄宗左手婴儿抓去。只见玄宗侧身一转,右手衣袖轻挥,一道强烈的劲风将姜雪姬震退三丈之外。
“想要这孽障!胜过我再说!”玄宗原本英俊的脸庞扭曲变形,阴声冷笑连连。
“玄宗,我虽出身圣门,但我姜雪姬平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