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异乡人啊……』
——无名
老旧仓库的外墙上,爬满了藤蔓。
只从外面观察是看不出这栋建筑原貌的。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以及其它蔓生植物将它整个覆盖住,只留下一些空隙,好让阳光透进去。
窗外隐约传来学生们嬉闹的声音,只是听上去有些飘渺和遥远。
与窗外景色相对的,仓库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械:废旧桌椅、运动垫、老式主机、悬挂的显示屏还有其它一大堆接满了数据线与电源的设备。在房间的中央,十几张课桌被人随意的拼在一起,而裹在黑衣里的男孩蜷曲侧躺在这张并不舒服的“床”上。
穿过交叠的绿色叶子与破碎的玻璃窗,阳光在尘埃间反射,化为光束点亮这处被的遗忘异乡人的庇护所。
窗户对面墙上挂着现在已经很少见的机械钟表,时针缓缓的旋转,一点一点向“12”靠近。在这个过程中,窗外藤蔓上的叶子随风摇曳,光柱也不断移动。
终于到了“12”点。
机械钟响了一声,便不再移动,取而代之的,整个房间开始了变化。
原先沉寂的设备,现在纷纷开始运作,发出电流的滋滋声。音量不断升高,合着有规律的振动,像是复活的心脏跳动一样,并在达到某个值后稳定下来。
墙上的显示屏中心亮起一个旋转的光圈,激发出的光晕将整个房间完全点亮。以之为中心,四周的设备依次亮起开机,显示出复杂的数据条,主显示屏上繁复的数据更是像能把人淹没一般自顾自的滚动陈列。
待一切安定下来后,天花板上的全息投影机调转方向,在男孩的身前投下一个纤细的身影。
“该起床啦。”女孩俯身靠近沉睡的异乡人。
男孩睁开了眼睛,眼底闪烁着淡淡的流光。
“sarah,我睡了多久。”他按住额头,撑起昏沉的身体,黑色的下眼睑让他看上去有些阴沉。
听到名为sarah的ai汇报的数字后,他先是吃惊的抬头,转而又低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正午的阳光穿过绿叶的缝隙形成光束,不偏不倚的照在男孩的黑发上。
“是……么。”
过了好一会,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开始吧。”
“嗯,开始。”
sarah身后的屏幕再度亮起,仓库内充满了电流的设备不断变形伸展。
“第78次测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