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天启帝君仍纹丝不动。
“怎么?除非你是因闹别扭又给皇帝撵出来了,不然我不考虑收留你哦。”
“必不可能!我像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样子?”
像,太像了,甚至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假如说真话会伤害到你脆弱敏感的心灵,那就不是。”
“你是懂语言艺术的,这下伤得更狠了……”或许,是自己孤立了全世界吧。“似乎……开始正视自我的情感之后,反而不太敢面对他了,就很烦。”
“是不敢,还是不想?”
“……比起思考如何解决问题,我果然还是更倾向逃避啊。”蓦地,紧盯门口的方向,“来人了,并且有个大号神秘石伺机在外。”
“不好意思,明知现在是休息时间却还来叨扰,但情况紧急。”话音落下,有人推门而入,带动风铃轻响。
回首,见萧华气喘吁吁,被他搀着的裂影则口唇发黑。“想终结这场跨度五年的闹剧,他是关键人物,绝不能死……请务必救他,拜托了。”
崇翼二话不说,当即上前迅速检查一遍,发现裂影的心口附近有一处较深的刀刺伤。
“很抱歉,中医主治外感内伤病邪所致的疾患,解毒药只适用于常规的虫蛇咬伤,他这种情况……恕我无能为力。建议趁尚未扩散全身,尽快送医院验明毒素成分,注射相应解毒剂。”
“果然,中医药并不像影视作品中那般神乎其神……”
“许是其理论体系与阴阳五行有关,外行才认为玄妙莫测,归根结底是哲学。至于修仙问道之人,我不敢妄下断言不存在,但在当今时代相当罕见。所以……与其指望运功祛毒,不如转送就医现实。”
“哎,重生你这话不中啊!虽说我们不修仙,但非常方式又不是没有。”天启帝君从温室花房里晃悠悠走出,不明真相顺便拆了台。
“……你怎么还在?!!”
“啊?我为什么不能在?”
这家伙的发挥的确一如既往稳定啊,经常逼得人几近哑口无言。“不是……你就这样在普通人面前现身了……”
“小场面,反正这一屋没半个正常人。”
竟,挺有道理?可为何听起来像在骂人呢。
“我清楚你的‘非常’指什么,然……”仅剩无几的魔能单是维持自身正常活动就已极其勉强,若因救人损耗,恐怕将再难自保。
“了解,让我试试吧。”话罢,只手覆于裂影的伤处,温煦能量缓慢渗透。须臾,分离血液中的毒素,排出体外。
“冒昧地问,这是不是倒流法术?”萧华凑近观察,发言。
“差不多吧,不过我更习惯称之为回溯。你如何看出它跟疗愈术的区别?”
“后者大多是促进伤口愈合,会结痂留疤;你这是直接消除,还贴心到连衣物的破口都复原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话说……”踌躇,试探道,“以你的能力,可否实现起死回生?”
“活死人肉白骨当然……做不到。我啊,啥都会一点啥都不精,就一滥竽充数的全能型选手。实话说,回溯以往都只对非生命使用,在活体身上还是首次尝试。嗯,我完全不知晓有什么后果……我想应该问题不大?”是了,天启帝君一点也不慌。
“天启……”
“放心放心,最差也就退化成森林古猿嘛。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结局了,我非常自信!”
倏忽,崇翼注意到对方披风下似乎有团什么在挪动,还不时发出“咯咯”声。静默,旋即眼疾手快掀开。
那毛茸茸的褐色生物却是无比敏捷,一溜烟窜上天启帝君头顶。
(
“我当是什么,原来又是你这小老鼠。”拎住了小家伙命运的后颈,提到眼前,“重生你这里究竟藏了多少惊喜?不光养鸟,还……动物收容所是吧。”
“真没……另外,这是貂。”
无主?妙啊,最爱听的版本。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竟敢弄乱本帝君的发型,实乃罪大恶极!小东西,你已沦为阶下囚,随我回去好好接受调教吧!”
“?”其余二人大受震撼,心想那谁没准是中了邪。
崇翼连银针都准备好了,就差摁住天启帝君给他治治癫狂。
与此同时,裂影大抵是被这股扑面而来的中二气息刺激到了,迷迷瞪瞪睁眼。当看见某副面孔时,整个人瞬间清醒,尽管只是侧颜。
“我去,尹大哥什么时候又回来洛阳了……?”比起莫名其妙的惊喜,他更多是在强烈谴责,“那个什么玩意出棺了,你怎么还搁这划水,速速收了它去!”
“收什么???还有,你哪位。”天启帝君无法理解,这年头怎么随随便便来个谁都能指责自己了。
“这会还装傻是吧,甭以为剪个头发我就认不得你了!”裂影边说边绕到正前方,看清形势后顿时有一丝丝心虚,“你这又是……爆了谁的金币,这一身盔甲挺气派的呀!以及额前的火,是障眼法还是魔法……”
“是魔能外延的表现形式。”
“那么,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