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渐明,拂晓风来。
时间还早,干净的街道上还没有行人,只有一个秃顶的大叔沿着道路慢跑。
“叮铃铃”
一阵自行车铃响起,大叔下意识地往道路内侧靠近,回头看向来人的方向,熟稔的打了声招呼:“呦,是羽生,又这么早就起来送报纸啊。”
来人是一位穿着有些破旧黑色运动服的少年,半长的黑发随风摆动,眉清目秀,斯斯文文,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
少年放慢车速,脸上浮现和煦的笑容,向着秃顶大叔点头示意:
“佐藤大叔,早上好。”
大叔慢跑的脚步没有停下,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露出无奈地神情:“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勤快,我也就能放心了。”
少年害羞的笑了笑,没有接话,再次点头示意后,在路口处转弯,加速行驶。
我,羽生信长。
是个来自天朝的穿越者。
前世是个兢兢业业的上班族,每天工作堆积如山,过着007的社畜生活,最终在一次加班途中昏睡过去,醒来后穿越到了这个有些不正经的日本。
你问为什么“不正经”?
比如,几年前电视上有个大火的童星叫“樱岛麻衣”。
比如,羽生信长上小学时,经常在上学路上看见一个别着发卡,脖子上挂着怕是有十斤重的锁坠的憨憨男子高中生。
比如,隔壁小镇上一家西点屋的老板娘是他前生非常喜欢的漫画角色“西野司”,不过现在叫“真中司”就是了……
再比如他的“青梅竹马”等等
……
简而言之就是,他穿越到了二次元的世界,这里有着他许许多多前世所看过的番剧里的人物。
虽然在他刚认知到这个事实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慌的,但仔细一想,既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也就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本来终结的生命,迎来了第二次新生,这叫白嫖。既然都白嫖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而且就他生活了这十五年来说,那些危险的番剧里的人物从没见过,也没有遇见什么灵异事件,里世界的设定也没有要展开的迹象。
想来以后坚定“不作死”方针,大概率也不会牵扯上,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就好。恩,就是这样,大概?
……
投送完最后一份报纸的羽生信长,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一阵凉风吹来,让穿着单薄的他打了个小小的冷战。
他从口袋掏出一块屏幕开裂了的电子表看了下时间:
“八点零一分了,得赶紧回去,不然又得被花火抱怨了啊。”
羽生信长收起手表,向着不远处的家赶去。还没到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门前站着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子,正出神地看着晴朗的天空。
羽生信长走上前去,与少女并肩而立,看向天空:“在看什么呢?”
少女收回目光,澄澈的双眸转向羽生信长,小巧的琼鼻可爱地皱起,涂抹了淡色唇膏,娇艳欲滴的樱色双唇轻启道:“快点去换衣服啦,我只再等你五分钟哦。”
这便是羽生信长的青梅竹马(伪)
——安乐冈花火。
羽生信长伸手按在安乐冈花火的头顶,恶作剧般地给眼前的清纯少女顺了下毛,小小的感受了下少女丝滑柔顺的秀发,在少女发怒前立马抽身而退,熟练地躲过了来自少女的踢击,坏笑着转身走进家门,不管身后传来的少女不忿之声:
“啊啊啊!死信长!我早上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头发!”
……
“吱呀……”
羽生信长打开年久失修的大门,门轴处发出的阵阵声响,在充满年代感的和式风格室内回响。
他快步穿过玄关,在楼梯发出的“咯吱”声中上楼走进卧室,三两下换上冬季校服,下楼直奔供龛。
恭恭敬敬地上了香,敲了下椟上的磬,对着遗像中神情严肃的老人双手合十:
“奶奶,我去上学了。”
然后拿起昨晚整理好的书包,走出门去。
……
“慢死了!就快要迟到啦!”门口的花火正一边拿着小镜子,一边仔细整理刚刚被弄乱的头发,瞥了眼出门的羽生信长抱怨道:
“如果迟到了,放学后你就要请我喝商店街新开的那家奶茶店里的焦糖奶茶!”
羽生信长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摸了摸装着钱包的口袋,里面装着瞒报年龄打工,发下的两万三千掖蚬し眩在头脑中快速计算出因此需要承受的生活质量的下降程度,控诉道:
“你这是剥削!”
安乐冈花火收起小镜子对着羽生信长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