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
面前是一位紧闭双眼、全身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少女。
“艾琳诺大人?”
我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这是......又死了?”
“孤老先生,你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吗?”
“我?”
“你怎么能......唉......”
艾琳诺那无奈之中夹杂着些许恼火的语气令我有点紧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我记得我替雪挡下了毒箭,接着便......
其余的事......想不起来了。
所以我还活着?亦或是我......
“别担心,孤老先生暂时是安全的。”
身处真实之境的艾琳诺能够直接获悉我的想法,对此我已见怪不怪了。
这样啊,看来某人成功救了我。
那雪呢?
“雪小姐也活着哦。”
“真的?”
“当然。”
原本不抱希望的我顿时精神了不少。
“谁帮了我们?竟连堕魔都能......”
“是你。”
“......啊?”
“有人从你的大衣口袋中找到了两个小瓶子,根据你失去意识前的言论,他将装在那两个小瓶子内的粉末当成了解药,分别倒入了你与雪小姐的嘴里。”
大衣口袋......
一瓶是贝琳·格瑞特给我的镇痛粉,另一瓶......
“我的眼睛!”
“对,雪小姐服下的,正是被烧成灰的、孤老先生的眼睛。”
“唔,什么意思?”
“果然不明白么......你起初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了让你能够顺利地生活下去,我才将神性之目给了你。”
艾琳诺似乎叹了口气。
“孤老先生无法施展任何魔法,在四处皆充斥着魔力的世界可谓是寸步难行,更何况还有定偶、魔族以及战争。如果我不施以援手的话,诸多不确定的因素迟早会摧毁孤老先生。”
“......”
“而七大神赋中,仅有神性之目可以完全融入人的身体,过去我认为这一属性存在一定风险,故一直没将其真正赐予世人。”
“......”
艾琳诺大人仍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绕弯子啊。
“......而孤老先生的出现,让原本极大概率会破坏平衡的神性之目,变成了维护平衡的最佳选项。于孤老先生而言,神性之目不仅是神赋,还是孤老先生的‘器官’——同时,它也是我的一部分。曾经,我通过它来观测世界,如今,你我共同使用它,并时刻依赖着它。”
“呃,所以,神性之目其实就是艾琳诺大人的眼睛?”
“没错,另外,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哦。”
“......哈?!”
“为何如此惊讶?我觉得以孤老先生的能力,理应早就猜到这点了。”
“你未免太抬举我了吧。”
我依旧不敢相信艾琳诺的话。
“姑且确认一下——你说的‘眼睛’,指的是现实中的‘眼睛’吗?或者......”
“当然是现实中的眼睛!真是的,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哦,孤老先生!”
“抱歉......”
我还以为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比喻呢。
“再强调一次!定偶和神赋如同人的器官,但人无法看见、触碰它们。它们停留在男性的左眼、女性的颈部,向宿主的大脑传递信息。”
等等,好耳熟的发言,貌似那本书里......
【根据神谕中所提到的相关信息以及诸多学者的观点,笔者猜测定偶往往会最先接触到男性的左眼或女性的颈部,从而与其选定的宿主签订契约。】
“嗯,就是那本书。”
“那本书的作者难不成是天才么......”
那本书指的是之前我在北三区图书馆找到的《定偶类别大全》。
极其朴素的名字,可书里的内容竟和日后我碰上的诸多事件息息相关。
“不一定是天才,但包括那本书在内,以及孤老先生的种种行为,都是‘天意’。”
“换句话说,一切皆是你一手促成的?”
“......为什么孤老先生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即使我是不可一世的女神大人,也不能随便更改‘天意’哦!”
“不可一世的女神大人,我认为您刚才的言论中存在不少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