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冯赟黑着脸一言不发,嘴角不住的抽搐着,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限。
就在冯赟的对面,朱弘昭眉头紧锁低头不语,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份前线送回来的情报。
许久之后,冯赟冷声说道:“两万人马,半天不到就被灭了,怎么办!”
朱弘昭摇了摇头,说道:“李从珂他怎敢如此?”
“他为何不敢!”
冯赟突然爆发起来,大声呵斥道:“李从珂是潞王,他是凤翔镇的节度使,手握重兵!你一再打压他,一再逼迫他,他怎么可能不敢起兵!”
朱弘昭长叹一声,说道:“我赌输了!”
“你是赌输了,可是赌注却是两万将士的生命,两万人啊!”
冯赟欲哭无泪的说道:“现在怎么办?李从珂的四万大军正在杀来,最多十几天就会杀到洛阳城下,咱们怎么办?”
此时两川变成了蜀国,大唐丢掉了大片的疆土,而李从珂又起兵作乱,率领数万精锐大军杀奔洛阳而来,这样的局面对于朱弘昭和冯赟来说,已经超出了二人能力范围之内,此时二人已经慌乱了手脚,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朱弘昭思索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要不然,咱们去面见圣人,让圣人立刻下诏,号召各地节度使入京勤王?”
冯赟气急上前一把抓住了朱弘昭的衣领,怒声说道:“你忘了后汉董卓入京乱政的教训了吗?一个李从珂已经如此棘手了,你还想放多少节度使进京!”
“那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
冯赟和朱弘昭对视一眼颓然无语,二人就这样商议了许久,直到深夜时分,二人才终于商议出一个对策来。
次日一早,冯赟和朱弘昭早早的进宫面圣,在二人的逼迫下,皇帝李从厚下诏命各地节度使护卫朝廷,要求凤翔镇邻近的彰义节度使、顺义节度使、镇国节度使以及西京留守一同出兵进攻凤翔镇。要求其余各地节度使出钱出粮运到洛阳进贡朝廷。
这道诏令当日便送出了洛阳城,发往各地。
冯赟和朱弘昭从宫中出来之后,二人还不放心,便又聚到了冯赟府邸,继续商议对抗李从珂的对策。
“立即命洛阳城驻军即刻封锁各处城门,防止李从珂的细作混进城内。”
府中,朱弘昭大声说着,冯赟却有自己的担心,说道:“如果现在就封城,洛阳军民势必会人心动荡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守住洛阳再谈其他!”
“唉!也只能这样了。”
与此同时,李从珂率领四万大军一路东进,直接绕过了西京京兆府,但是在经过保义节度使辖区的时候,在陕州与其主力三万大军相遇,双方随即摆开架势准备大战。
此番李从珂为了保存实力并没有出营野战,而是率军据守大营,四万大军聚拢在大营内,以一万杂兵为先驱,依托营垒据守,并且在大营周围修筑了大量的箭塔,挖掘了环营壕沟。
两万五千精锐步兵则是部署在大营后方和两翼,五千精锐铁骑被部署在大营正中央,作为李从珂反击的决定性力量。
同时军中的所有强弓劲弩都被拿了出来,大量装备给军中将士,甚至还临时赶制了十几台简易的投石机,做足了守营的准备。
而保义节度使顾言命率领的三万大军则列阵野外,在距离凤翔镇大营三里处停了下来,随即准备进攻。
此番保义节度使顾言命所部携带了十几台投石机,军中弓弩众多,这也是顾言命自信可以攻下凤翔镇大营的底气。
临近正午时分,保义军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三万大军集中在凤翔军的东面,准备从这边发起进攻。保义军士兵携带了数百架云梯,并且准备了大量的沙袋,用来跨越壕沟、攻打箭塔。
同时保义军还将军中所有的盾牌都带了出来,做足了防护准备。
节度使顾言命眼见大军做足了准备,便一声令下,战鼓声响起,三万保义军组成的军阵开始向前推进,朝着凤翔镇大营步步逼近。
双方相距一里,保义军后方的十几台投石机开始发威,一波又一波的石块砸向了凤翔镇大营周围的箭塔,但是命中率非常低,数轮下来只有两颗石块击中了箭塔,将营垒左侧的两处箭塔击垮。
与此同时,凤翔镇大营中的数台投石机也开始了反击,不过这些投石机都是凤翔军临时赶制的,不但射程近而且威力小,发射的石块也更小,对保义军大阵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眼见如此,保义军节度使顾言命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用这十几台投石机逐一将那些箭塔砸掉,然后再破开凤翔镇大营,此战中己方的优势就越发的明显了。
“哼!如果能在这里击败李从珂,那我保义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