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北边到处都是匈奴人与东胡人的身影,那些匈奴人与东胡人途径的地方,尽是死尸,妇幼被掠走,男子被杀尽……”
“听说了,这段时日到处都是那些南逃的商贾,提及北边,连那些奸商,都面色惨白,不愿直言!”
“北边外敌当真不是人,吾等中原人千百年来,从未北上屠戮,而那些匈奴人与东胡人,嗜杀掠夺成性,唉,怜北边那些中原百姓啊……”
官道上,白衍骑着战马,望着丛山峻岭下的古道前,时不时赶路的百姓,听着百姓嘴里的交谈,目视雁门方向,忍不住皱眉起来。
尽管方才离开咸阳不远,可听到北方的消息,白衍还是能想象得到,北方如今正在经历着何等灾难。
“将军,再往前面走,便是土高岭!”
一旁乔装打扮的亲信,这时候骑马来到白衍身边禀报道。
闻言,白衍点点头,面露思索,勒住战马后,迟迟没有下令。
“将军,怎么了?”
牤在白衍身旁有些疑惑,看着白衍目视前方,牤也顺着目光看去,然而除了山岭之外,再无其他。
“你说,咸阳朝堂内,可有人把消息,送给匈奴?”
白衍轻声询问道。
牤听到白衍的话,面色一变,就连其他将士也不例外,对视一眼,有些庆幸是乔装打扮赶路,否则沿途之中,不一定还会出现什么事。
“将军担心沿途有贼人设伏,或者是勾结匈奴?”
牤看向白衍问道。
对于前方的途中牤并不担心自己,更多的是担心白衍的安危,牤也清楚,白衍领兵为秦国攻占天下疆土,本就被诸地旧族记恨,而在朝堂内,记恨白衍的官员,也是不少,如此一来,还真说不定会把消息送给匈奴,或者想办法在半路设伏。
“吾要写几份竹简,尔等几人,将其送往蓝田、上郡、咸阳!”
白衍转头看向身旁的几名亲信。
“诺!”
“诺!!”
几名亲信纷纷拱手领命,而在牤的注视中,白衍直接调转马儿,往官道一旁的树荫下走去。
树荫下。
一名将士从后背布裹内,取出一卷卷空白的竹简,以及从竹筒内倒出毛笔,布裹内的墨石,弄好一切后,便交给白衍。
“将军!”
牤的力气大,仗着一身气力,愣是抬来一块较为平整的巨石,随着巨石落地的沉闷声,其他将士看向牤的眼神,都尽是惊叹。
或许其他时候,白衍也会因为这一幕而调侃一下牤,然而眼下,白衍却无心其他。
从百姓口中听闻到的北疆惨景,让白衍发现不对劲,按道理北疆精锐尽管不在,但有北疆守军的驻守,匈奴与东胡就算勾结南下,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中,在北疆五郡内,如此肆无忌惮。
这背后一定有原因,眼下白衍还未到北疆,并不清楚缘由。
看着面前的竹简,白衍拿起笔墨,飞快的在竹简上,写上秦篆,这次要写的竹简一共有四封,一封是送去给上郡胡进的,白衍需要三千匹战马,第二封是送去给咸阳的司马兴,白衍需要铁鹰锐士帮忙,第三封则是送去给咸阳田府,通过田鼎私下呈送给嬴政,请求嬴政给与征调铁鹰锐士的将印。
在意识到匈奴、东胡南下不对劲之后,白衍便清楚,北疆很可能是一个局,一个等着自己的局,而自己的对手很可能不仅仅是北边的外敌。
如此一来,白衍就不能入局,为他人左右。
昔日诸国旧臣不安分,加上朝堂间的政敌,怨恨自己的士族,以及秦国宗亲与李斯等人,在争论的分封、郡县之争,眼下一旦前去北疆,很可能就会陷入泥潭之中。
故而面对北方的匈奴、东胡南下,白衍这次选择绕后,偷袭匈奴、东胡的老家。
这便是白衍需要征调铁鹰锐士的原因,铁鹰锐士不单剑术超凡,而且马战、步战样样精通,任何兵器到手也都是一样娴熟。
其中铁鹰锐士选拔的标准便是:身穿一副甲胄、手执一支长矛、身背二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一口阔身短剑、一把精铁匕首与一面牛皮盾牌,同时携带三天军食,总重约在八十余斤,连续疾行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者,方可为锐士。
故而偷袭匈奴老家,在昔日麾下部将尚未召集之前,白衍脑海里第一反应,便是铁鹰锐士,没有其他大军,能比铁鹰锐士更合适奇袭。
至于匈奴与东胡的老家在哪里,白衍不知道,但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
……………………
上郡。
郡守府地内,胡进从扈从手中接过竹简,看完之后,随即把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布衣将士。
“武烈君已经前往月氏?”
胡进放下竹简,皱起眉头询问道。
“什么?月氏!”
胡进身旁的劳侪听到胡进询问声,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看向那名布衣将士。
月氏可是北边外敌,别看月氏王如今是央金,而此前央金乃是有秦国扶持,方才夺回王位,但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