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看着不远处的妻子,心中阵阵酸楚,他想过种种可能,却又不得不继续咬着牙道:“动手吧!”
“何必呢,本可以一家团聚的。我现在不需要你退兵,只要你把你师父留给你的《鬼谷纵横论》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荀谋的剑又逼近陆佐一分。
“哼……你这句话可不是第一次对我说了,”陆佐嘲笑道:“你不是不在乎这本书么?怎么,现在输给我之后,又怕啦?”
荀谋这次并未被他激怒,“你还记得这句话啊,看来你还没忘记刑部大牢啊!那时我能断你脚筋手筋,现在我可是能要你的命。师兄……”荀谋最后一丝耐心即将耗尽,“看在你我同门的份上,我再叫你一声师兄,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把《鬼谷纵横论》交出来,我们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就在陆佐准备说话之时,殷季舞剑朝荀谋刺去,荀谋慌忙挥剑格挡,陆佐趁机闪身躲过,殷季和荀谋又厮杀在一处。
安静若赶紧上前询问陆佐情况,见夫君并无大碍,又从地上的尸体旁捡起一把剑递给陆佐,二人合并一处,冲上前去帮助殷季。
就在四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安世卿和路漫希都各自带了一队人杀来,荀谋的手下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荀谋一人依然跟殷季三人杀成一团,陆佐其他手下见状也不好上前帮助,只得围在周圈见机行事。
此时的荀谋已经杀红了眼,哪知后背不注意,被殷季一剑刺中,气得荀谋用尽全力一脚将殷季踢回围观的人群里,接着是安静若一剑招架不住,被荀谋的剑震回人群中,几个手下赶紧上去扶住。
陆佐此刻已经不再是荀谋的对手,渐渐体力不支之时,荀谋手中的剑就要朝他喉间刺去,身后的安世卿举剑上前接招,陆佐也赶紧撤回人群之后。
紧接着,秦甫和路修远等人也带着人赶到,见陆佐和殷季都有负伤,赶紧询问情况,陆佐挥手示意无碍,反问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路修远道:“现在各个城门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由路漫希和秦虹接管。我们现在拿下荀谋,就可以直接去拿下皇宫了。”
“很好!”
秦甫四处看了看后,问:“怎么就你们的队伍,刘行远那小子呢,一攻下城门,就不知道这小子去哪儿了?”
殷季抢白道:“他已经带人去攻打皇宫了。”
“啊……”路修远和秦甫异口同声,面面相觑,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等了。”秦甫抡起板斧就冲上前去帮助安世卿。
荀谋三人几番来回下来,谁也不占便宜,十几个回合之后,荀谋凭借着力气,渐渐地压他二人一头。
秦甫此时也感觉体力不支,于是朝着身后围着的手下,怒吼道:“你们愣着干嘛,全都上啊。”
身后围观的士兵,这才回过神来,举起手中长枪,一起冲上前去。
秦甫和安世卿见状,赶紧寻个破绽,后退撤回人群之后。
荀谋举剑格挡,第一波冲上前的士兵纷纷应声倒下,紧跟着第二波围攻的士兵也举枪冲上前去,荀谋再次想举剑格开时,发现自己已渐渐体力不支,奋力将面前的一群士兵撂翻在地后,背后的人却已经顾不得了,接连感觉后背一阵冰凉,再看时,一把把长枪已经戳中他的后背,紧接着身前又一波士兵举枪刺来,不等荀谋挥剑,身前那一把把锋利的长枪,又一次次地扎进他的胸膛。
“啊……”荀谋发出最后的怒吼,他奋力将手中的剑往身前的一名士兵扔去,正中那人面门,随即应声倒下。他紧接着双手一揽,将所有的枪揽在手中奋力挣脱开所有人,其他人哪里敌得过他的气力,纷纷被荀谋晃倒在地。
随后荀谋从腹中拔出一根银枪,瞬间血流如注,腹内血红的肠子隐约可见,观者无不惊愕失色,纷纷避之不及,跑得慢的,已成为荀谋的枪下亡魂。
陆佐见状,亦摇头咨嗟,唯有秦甫愤愤不平,见手下个个怕得屁滚尿流,赶紧上前踹那几个后退的士兵,边踹边骂道:“都给老子上……”
其他几位裨将见长官一顿臭骂,于是壮着胆子组织起下一波围攻。
一时间喊杀声再起,丢了银枪的迅速后撤,下一波士兵摆成围攻阵势,阵列整齐划一。
“刺……”
天边乌云散去,血染的夕阳透过云层,美丽的霞光洒向人间,照射在西宁街上,轻轻抚过荀谋的脸颊。这一次他再也不去躲那一根根冰冷的长枪,而是任凭它们戳在自己的身上,此时他已经没有了疼痛感,嘴角流下的鲜血滴在纯白色的缨子上,杂着傍晚的霞光,显得那么的温暖,他此刻心中竟感觉到了一丝酣畅。
荀谋抬头望向天空,想最后留恋一眼这人间……
朝堂上,当荀谋得知城破之时,也顾不得早朝,只带上心腹部将,落荒而逃。其余大臣见状,也纷纷往自家逃跑。
陈子源护着荀昱,顾不得后宫其他人,身边也只有几百名护卫,一起往东城门逃去,好在沿路并没有太多阻碍,只是逃到城门楼拐角处时,却无路可退了,城楼上已经竖起义军蓝旗,绣有“汉”字、“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