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篝火照亮天空,肉香在野猪沟弥漫。
全沟男女老少围在篝火旁,载歌载舞,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云飞帆悄悄留意,没看到乔娇一家人。
七叔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便悄悄告诉他,乔娇一家在中午时就急匆匆离开了野猪沟,没人知道他们去哪里。
云飞帆很意外。
但是他没多想。他们不来也好,来了大家反而会尴尬。
狂欢过后,篝火终于在凌晨熄灭,野猪沟恢复宁静,沉沉睡去。云飞帆躺上床上,窗外月光皎皎,虫鸣啾啾。
夜已深,他却毫无睡意。
他摸一把空荡荡的胸口,曾经的吊坠早已经消失,幻化成为他逆天改命的《逍遥经》。他纠结着要不要询问养父吊坠的来历。
忽然,天边隐隐传来轰鸣声。
他还在纳闷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会响雷,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白光非常奇特,它好象有实质的存在,象融化的透明熔乳胶,但又比它轻灵透气。
他就象被包裹在一滴巨大的熔胶里。但是他没有任何压抑感,也没有感觉被束缚,相反他浑身舒泰,好象躺在天然氧吧里。
体内一些黑色杂质源源不断被熔胶吸走,血肉之躯渐渐变在水晶体,皮肤水晶般透明,血脉、经络、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草棚则变成了个透明的水晶宫殿,他能看到养父他们好象热成像的身影。
云飞帆惊讶不已,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如果不是经历过鱼形吊坠变幻,他都不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只当它是幻觉。
白光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然后就象太阳下山一样慢慢从屋里消失,最终只听“嗡”一声,最后一缕白光消失。
云飞帆低头看着自己的水晶体亦象潮水一般退去,渐渐恢复原来的肉体凡胎。
再环顾草棚,它的透明体也同步缓缓消失。
当一切归于平静,草棚还是那座草棚,夜还是那个夜。走出门外,明月当空,月光皎洁如水;门前轻雾飘忽,夜虫啾啾。
他灵台一片清明,仿佛刚被泉水濯洗过;肉体轻灵,似乎唯有灵魂依附,没有任何杂质,大自然的一丝丝灵气,都跟他每一根神经末梢建立了联系。
双眼好象安装了夜视仪,他甚至能看到月光死角下的黑暗,夜虫的触角在晃动。云飞帆非常意外,但没有大惊小怪。
回屋,躺在床上闭着眼默默数羊。
昱日,如同他所料,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发现昨晚的异常。
冷凤在做早餐,江雪在喂猪,单小之打扫卫生,苏菲则带着一班徒弟在练苏家拳。云飞帆双眼悄悄扫过诸位美女,可惜他没有收获任何惊喜。
他双眼只能夜视,不能透视!
“飞帆,你越来越懒了。”身后传来养父的责怪。
云飞帆回头,看到养父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水烟筒,正往烟嘴塞烟丝。老爷子精神清爽,满脸惬意。
几十年来他是第一次,起床之后悠哉游哉地吸着水烟,看着风景。
云飞帆讪笑着给养父点火,“爸,你怎么也起那么早?”
云老爹“咕咕”地吸着水烟,然后吐出淡白的烟雾,悠悠地答非所问,“如果以后每天早晨都象今天这样就好了。”
“我不是不让你回野猪沟吗?”云飞帆埋怨。
“在东城我可以请保姆照顾你生活起居,保证你天天不用干活,每天到公园下棋、跳广场舞,神仙日子你不过,非要跑回野猪沟,怪谁?”
“那是神仙日子吗?那是坐牢!”云老爹举起水烟筒就要揍他。
“还有,那啥保姆是什么人?跟你有啥关系?是你亲戚?她有自己人可靠?就算她可靠,但是跟一个没有亲情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你心里舒坦?”
云飞帆瞬间明白老头子是在变相催婚。他压低声音,“爸,我知道你是看上她们几个了。先不说我可不可以将她们都娶进门,就说她们可不可能伺你。”
“你看,江雪,大公司经理,日理万机,每天忙得自己都照顾不好;苏菲,她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至于单小之和冷凤,你更是想都别想,保证一年之内你能见到她们十次算你赢!”
“所以……”
“滚!”
话没说完,云老爹突然一脚踹过来。
云飞帆原本只是踮着脚尖蹲在地上,重心本来就不稳,再加上他不敢用武道抗衡,结果被踹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四女听到动静跑过来围观,看到云飞帆挨揍都捂嘴窃笑。
“闹着玩的,闹着玩的。”云飞帆尴尬不已,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身上的尘土。云老爹老脸一板,“谁跟你闹着玩?老子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