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水市,郊外的别墅区。
夜凉如水。
盛宁单手支着下巴,想,她来这里住了多久呢?她好像在日复一日的囚笼中,渐渐堕入泥沼。
蓦地,身后传来熟悉的檀木气息,连同她纤细的腰肢也被大掌拢住,她不由得呼吸一滞,浑身都被染上了滚烫的火焰般。
那本能的羞怯被她压下,旋即回身勾住男人的脖颈。
沈顷珩这张脸,不论看多少次都让人惊艳到窒息,偏生他一副清心寡欲的气质,一副金丝框镜,常年衬衫西装,手持佛串。
此时,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带着炙热的温度,指尖轻轻从她后腰往上划。
“今天倒挺主动。”他微哑道。
他一早摘了框镜,此时眼尾泛红,眸色沉沉,像是翻涌着无尽欲念暗焰,盛宁一边回应着他的亲吻,一边分神想,如果把他现在这副模样拍下来,发出去,恐怕无数少女就塌房了。
谁能想到一向禁欲高冷的沈先生,私下里……
“嘶……”盛宁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唇角都被沈顷珩咬破了。
他居高临下望过来,眸色寒沉,面无表情地扯开领带。
仅仅一个眼神,盛宁就全明白了。
他向来不喜欢自己走神。
这一年多来,盛宁自认是最讨沈顷珩欢心的“宠物”,她晓得什么时候欲拒还迎,什么时候见好就收。可今儿到底是心神被搅乱了些,竟去想了些有的没的。
“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沈顷珩凉凉笑着,将领带随手扔下,半抱着盛宁狠狠压在床上,盛宁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表露出分毫——她怎么会忘?
她柔软的小手解着他的扣子。
“唔……我可以去全智公司……上班吗?”她断断续续地喘息着问。
沈顷珩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看着她,那双眼眸似乎能够看透盛宁的全部心思,他慢条斯理地道:“看你表现。”
盛宁睁大了眼睛,看着有些羞怯,她隐约涨红着一张小脸,慢吞吞地摸索着沈顷珩的腰带,连看都不敢看。
今天,是他付医药费的日子。
当初被他带回来时,他兴致不错,轻飘飘的一句:“我能给你母亲最好的医疗条件,充足的医药费,以及……帮你报仇!那么你呢,你能付出什么?”
那时的盛宁别无选择,只能接住他递来的橄榄枝。
她付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眼下,沈顷珩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在明亮的灯光下似有什么在凶猛生长,卷携着他身上的气息汹涌地扑向她,她不由得颤了颤,紧紧攥住床单,延伸出的褶皱犹如盛放的花。
空气薄凉,在她忍不住发出声音时犹如锋锐的刀片割过喉咙。
后半夜。
堪堪结束了荒唐。
沈顷珩拿出一套放在这里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换上,修长的手指捏着衬衫扣子,神色清淡,浑然看不出方才的疯狂。
他从来不在盛宁房里过夜。
盛宁浑身酸痛,半爬起来靠着墙,湿漉漉的眸子望着沈顷珩:“你会帮我进全智吗?”
沈顷珩的动作一顿,语气不带波澜地道:“嗯。”
接着,他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略带一点讥诮地问:“还惦记着我弟弟呢?”
盛宁攥紧了拳,面上却分毫不显,仍旧软软糯糯地笑着:“怎么可能呀。”
但沈顷珩显然也没有任何追问的意思,不过是一只宠物罢了,还不值得他费心,于是他淡薄地道:“周末跟我去参加晚宴。”
“至于你说的事,我会安排。”
当门被关上后,盛宁才骤然松了口气,整个人脱力般倒在床上。
还好,还好,沈顷珩答应了。
虽然他人不怎么样,但有一点,他所承诺的就一定会做到,无一例外。
盛宁之所以要进全智公司,确实是为了沈天宇。
但。
盛宁微微勾起唇角,冷意盎然——她惦记着的,是沈天宇那条狗命!若不是他,她的家不会支离破碎,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跌到地狱里,更不会被沈顷珩圈养。
这将近两年的时间,足以让曾经天真的少女,彻底改头换面!
包括,她的身材与样貌。
两年前她尚且是豪门千金里的异类,虽然母亲是个大美人,但她本人对美容护肤一窍不通,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吃成了一个大胖子,好在父母给了她足够的疼爱,她也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直到她被沈天宇那个混账欺骗。
家里破产,父亲入狱,母亲气血攻心而病发住院,家里的全部财产充公。
那段时间她四处借钱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