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向冲进来了:“世子。”
他也知道阎允闻的事了。
阎佩瑜脸色也失去了平时的温润,下令道:“两件事,派人暗中保护六皇子,此其一。第二,允你立即派人去问允闻那边的暗卫,务必详尽掌握事件全过程。”
他得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才能从中找到漏洞,见缝插针,拯救阎允闻!
倘使只是个巧合,还真不好办。
过失杀人,那也是杀了。
即便皇帝不判阎允闻死罪,也是活罪难逃。
但如果是阴谋,那就一定会有漏洞。
有漏洞就有突破口,可以给阎允闻脱罪。
而运送阎褚的尸首,脚程肯定不会很快,他们还有时间,可以争取一下!
“是!”事不宜迟,向冲迅速去办。
应采澜坐在胡榻上,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的闷闷不乐。
阎佩瑜脑子飞快运转,一时半会儿没注意到她的情绪有那么点不对。
等他将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个遍后,回过头来,见她这个沉默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忧。
毕竟,他家澜澜并不是一个会花时间去忧虑的人。
有那个忧虑的时间,她已经想出办法来解决问题了!
他伸手,用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带有安抚性的动作揉了揉,口中问:“想什么呢?”
应采澜倾身靠在他身上,抱住他,说道:“我在想,发生了这样的事,允闻会不会害怕?”
阎佩瑜将她搂在怀中,道:“放心吧,再不济他也是康亲王嫡子。他不会怕,也不能怕!”
阎允闻心里肯定是难受的,毕竟阎褚的死跟他有关系。
年纪这么小的阎允闻,手上没沾过血腥,挂着一条人命,他一定会有心理负担。
但,被逮住送回来,他不能怕!
“我现在担心的是……”应采澜抬起头来,问:“允闻那臭小子一板一眼的,他该不会认下这个罪吧?”
阎佩瑜一愣。
他刚才想过无数种可能,都是要如何给阎允闻脱罪的。
可他却完全没有想过:阎允闻可能会自己认罪!
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或者说,他不能掉以轻心,断定不可能。
得防一手!
“不行!”阎佩瑜顾不上抱她,松开她站起来道:“我得立刻派人去找他,让他不能这么傻!在咱们对好口供之前,他什么都不能说!”
眼瞧着他急忙往外走,应采澜又道:“尽量把楚潇送去说服他,他会听楚潇的话!”
阎允闻很有自己的主意,表面上特别乖巧听话,但实际上,他很倔的。
一旦他认定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若说只有一个人能够劝服他,那就是楚潇!
“好,还是澜澜想的周到!”阎佩瑜想了想,又回过头来,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安排事情!”
应采澜哪儿能不理解,乖乖地坐在原位等他。
但即便是坐着,她的脑子也在不停转动。
阎佩瑜那边想的办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充满了不定性。
那么,有没有什么绝杀,是一定能把阎允闻救了的呢?
她心绪很乱的时候,就喜欢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很快,画出来几个火柴人。
大一点的,旁边备注:接班人。
小一点的是:小冤种。
小火柴人旁边,有个大火柴人:目击者。
她用笔在上面划线,绕啊绕啊,突然猛地一捶桌子!
雪梨吓了一跳:“世子妃?”
应采澜眼睛瞬间睁大,道:“我有办法了!”
雪梨愣住:“什么办法?”
应采澜咬了咬牙,眸中露出凶光,吐出一句箴言:“解铃还须系铃人!”
雪梨:“???”
话是听清楚了,可怎么不懂她的意思?
不过,她也不需要懂。
应采澜已经有主意了,把那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张,给撕烂了丢进一旁的炉子里烧掉。
阎佩瑜那边忙碌,她这边也不能闲着。
她吩咐:“冬雪,打听一下太子的妾夫人什么时候生!”
冬雪立即去了。
太子对这个妾夫人保护得很好。
但毕竟快要临盆了,嬷嬷、宫女、奶娘、接生嬷嬷、伺候新生儿的宫女、太监……
这个孩子的身份太尊贵了,就是个麻烦。
那么多人呢,就一定会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