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两人互相将话说开,也各自释怀。
“下回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可真揍你了。”吴邪伸手将张杌寻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背后的灰尘。
有些泥渍拍不掉的,他就捏着自己的袖子去擦。
“不用。”张杌寻拦了他一下,“擦不干净的,放着吧。”
吴邪听的眉毛都要皱起来了,斜眼看他,“我说大哥,您以前的洁癖呢?”
张杌寻听出他话里的损意,抬手就将自己手上刚才沾的泥巴迅速往他脸上抹了一把,笑着退开,“被狗吃掉了呗。”
“我靠你小子!”吴邪没防住偷袭,板着脸用手点点他,下一秒绷不住也笑起来。
一旁睡袋里的胖子暗戳戳探出头,一下对上张海客的眼睛。
张海客吃瓜吃的正唏嘘不已,见胖子贼眉鼠眼的样子,便无声问他,“你干嘛呢?”
胖子没理他,瞅了眼站在木塔前和谐共处、笑得开怀的两只,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钻回睡袋里,安然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张海客了然的摇摇头,若说看人心一道,这个外表大大咧咧的胖子显然对此炉火纯青,果然,人间自有人才在,世道定当情义存。
张杌寻同吴邪说着小话。
吴邪问道:“刚才的婴骨魑消散之后去了哪里?”
张杌寻往近处远处的那群木塔指了指,“都在里面了,这本就是一个塔群迷阵,我们最开始弄毁了一个塔,惊动了它们。”
“你和张海客一开始是怎么察觉出来,这是个阵法的?”吴邪还是有些不解。
“跟我来。”张杌寻招呼他跟上,两人走上台阶,径直穿过层层的木塔。
吴邪跟在张杌寻身后绕了两三分钟,绕得他已经完全记不得进来的时候是哪个方向了。
周围渐渐弥散起灰雾,整个乌漆嘛灰的,手电筒的灯影都照不出半米的距离。
张杌寻索性关了灯,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一个极大幅度的转弯后,吴邪感觉到走在他前面的张杌寻抬脚速度明显慢下来。
“喏,往前看。”张杌寻将手电筒重新打开。
灰雾中,稀薄的白色光束下,两人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非常巨大的石塔,比前面看到的任何木塔都要大出三四倍还有余。
石塔表面刻满了康巴落族的纹路,塔层上堆满了各种物品。
透过那些镂空的格子,能看到石塔内部垂挂着无数的锁链,锁链的末端全都集中在塔中心,那里坐着一具人形的影子。
吴邪就想着凑近一点,透过缝隙去看,想看清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他感觉那具躯体不太像小孩子的。
不曾想,吴邪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一晃眼的功夫,再往缝隙里看去,就发现石塔里坐着的那个人影不见了。
吴邪懵了一下,下意识的视线就往周围转着去寻找,他觉得也许是刚才隔着点距离,灯光照出来的能见度又差劲,映出来的影子本体并不在石塔正中心。
这样想着,他转头跟张杌寻说了一声,让张杌寻走近把手电筒直接照到里面,自己再来看。
说完回头,再看那个缝隙时,吴邪忽然顿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不妙了,脚下也做出随时可以向后撤离的架势。
因为他刚刚才看过的那个缝隙突然就变得一片漆黑,没有一点预兆,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挡住了,将仅能透进去的那点微薄的光遮得一点不剩。
下过那么多邪墓,经历过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吴邪自我觉得,石塔里面的那具不知成分为何的影子突然诈尸,然后热情地跑过来跟他打招呼,似乎,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吴邪喟叹一声,由此看来,成长绝不止是年龄的增加,少年可老成,为老有不尊,终究是经历的问题。
那些思想成熟、情绪稳定,不惊荣辱、不恼世事的人,必然在各自长短不一的人生中折叠了很多酸甜苦辣,只是不为世人道之罢了。
原因还是因为他经历了。
这个升华般的念头冒出的瞬间,像是见不得吴邪好似的,石塔中的锁链噼里啪啦响起,一只冒着黑烟的爪子倏地从缝隙中探出,撞飞格子上的陪葬品,直直朝着吴邪的脖子抓来。
“草!”吴邪一下用大白狗腿卡住那只狰狞丑陋的爪子,骂道,“狗日的,都关在石头牢里了还不学乖,都来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张杌寻拎着刀上前一步,手中白刃刚出鞘,吴邪就拦了他。
作为一只经历过的老鸟,吴邪现在无比自信。
他单手把着大白狗,大喊道:“木鱼你站着别动,今儿个小爷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货,让他认认清楚,谁才是粽界诈尸王!”
张杌寻盯着那只黑乎乎的爪子思考了两秒,“那行,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