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脸色大变,指着周瑜厉喝道:“你敢?”
“哈哈哈——”周瑜仰天大笑道:“汝等不知火计之妙,今日某便教你,好生观摩!”
身后全琮领命,带着本部兵马往东南而去,柳毅忙命人回去传令退兵,出马上前拦截。
“柳毅哪里走?”黄盖一声虎吼,举铁鞭冲将出去。
“老儿找死!”柳毅大怒,举刀斩向黄盖。
咣——
只听一声巨响,黄盖横鞭架住大刀,溅起一蓬火花,在夜色下绚烂无比。
周瑜劝道:“柳将军,公孙康不自量力,以卵击石,汝若悔悟归顺朝廷,亦不失封侯之位。”
“某堂堂大将军,岂降江东鼠辈?”
柳毅拨转马头,又来与黄盖厮杀,周瑜在这里设下埋伏,唯有将他中军击溃,才能反败为胜。
黄盖闻言大怒,舞动铁鞭打向柳毅:“井底之蛙安敢小觑江东豪杰?尝尝我的五连鞭。”
柳毅微哼一声,根本不将黄盖放在眼里,挥刀与之交锋,冷笑道:“老家伙,这天下……”
话音未落,便听一连串叮叮当当的乱响,火星飞溅,震得他双臂发麻,尤其最后一鞭打来,已经招架不住,大刀脱手而出。
“好家伙——”柳毅大惊失色,哪想到老黄盖如此勇猛,慌乱之下,急忙拨马而走。
黄盖久经沙场,自从追随孙坚讨黄巾以来,大小战场数百,经验何等丰富,这招五连鞭更是毕生武艺之精华,哪能让敌人轻易躲过?
二马交错之间,反手一鞭打去,正中敌人后心,直打得柳毅口喷鲜血,坠落马下。
“绑了!”黄盖头也不回,纵马奔回本阵。
“黄将军老当益壮,足比赵廉颇矣!”周瑜颔首称赞,拔剑向前一指,汉军便如潮水般冲向杀出。
此时后方汉军大营已经燃起大火,许多营房床下铺了柴草火油,遇火即燃,在夜风中迅速蔓延开来,整个河岸化作一片火海。
辽东军在营中四处逃窜,匆忙往营门口集合,本就一片混乱,后来者见柳毅被擒,更是错愕,见汉军杀来,掉头便逃。
两军正乱杀之时,东面又一队人马赶至,正是埋伏在粮草所在地的周泰和朱然,只见二人手中各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后面押着许多俘虏。
黄盖抚须叹道:“幼平又杀人了!”
周泰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中忽隐忽现,将人头扔在地上,不屑道:“此等酒囊饭袋,留之无用。”
朱然遗憾道:“公孙康父子称霸辽东多年,吴侯海曾多与其往来,称赞为英雄,不想麾下尽是无用之人。”
数年前孙权坐领江东,为了得到战马,不惜派船出海,到辽东向公孙度求购战马,双方还曾有些往来,使者曾言辽东人雄壮威猛,才得以横扫高句丽诸国,不想却是不堪一击。
周瑜慨然道:“夜郎自大,终究贻笑大方,吾等今日笑辽东,焉知他日不被后人所笑?莫忘了陛下手中,还有一张世界地图,华夏比之世界,也不过辽东比于九州而已!”
“世界?”朱然抬头看向熊熊火光,眼眸里的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握拳大笑道:“陛下也曾说过,世界终将是我们的!”
……
公孙康见对岸火光冲天,照得河面亮如白昼,回顾左右大笑道:“人道周郎善于用兵,我看也不过如此。”
众人无不称赞,张敞抱着胳膊眉头紧锁,总觉得此事过于顺利,莫非是高估了周瑜的能力?
公孙康马上命亲兵驾船渡河,要亲自领兵追杀周瑜,人马才动,忽见河中一片喧哗,舟船倾覆,人马滚落水中,往下游冲去。
公孙康大怒道:“平日在海上大风大浪尚且不怕,这区区小河……”忽然指着河道惊呼:“何来如此大水?”
两岸火光照耀之下,只见河水正迅速上涨,洪流滔天,浊浪翻滚,那些舟船士兵瞬间便被淹没,不多时便往岸边漫过来。
张敞忽然脸色大变,大叫道:“大王,此必是周瑜诡计,上游截水泄洪,欲阻断救援之兵,柳将军危矣!”
众人纷纷往后退去,公孙康看着对岸敌营火势越来越大,显然柳毅也已得手,急得直跺脚。
正准备派兵救援,忽然东面鼓声骤响,公孙康厉喝道:“何人自乱阵脚?”
“报,敌军袭营!”几名士兵狼狈来报信,身后已隐约传来惨叫之声。
洪流之声掩盖了马蹄声,守营的辽东兵都在观望对岸,等他们发现敌情时,汉军已经杀到营前,冲入寨中。
“又来偷袭?”公孙康目眦尽裂。
“江东徐盛在此,公孙康受死!”正惊慌之时,一将自河岸直奔公孙康所在处而来。
“大王快走!”张敞心知大势已去,忙拉扯公孙康撤退。
“我来断后!”禁军统领公孙燕匆忙领兵接应。
刚命士兵结阵,徐盛已提刀杀到,公孙燕上前应战,只三合便被斩于马下。
辽东军阵脚大乱,哪挡得住蓄锐已久的江东兵马,被杀得人仰马翻,满营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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