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一时间也难说清楚,先是转头往后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苏薇,接着看了看陆凝香和媚十娘,想了想这才道:“陆姐姐,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等会儿看情况,我自会告诉你。”
又对媚十娘道:“所谓这天意难测……媚教主,你觉得是能见到那奇观的好,还是见不到,今天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好?”
倘若当真出现这‘金星凌日’之象,按丁长春所说,便意味着近来会有大不祥之兆,自然不见得是好事,若一如往常,什么都没发生,自也可说是件好事。
只是这一来便也见不到所谓奇观,总不免叫人有些扫兴,似乎说不上好不好。
“这好不好的,也不是我能说了算……”媚十娘似没曾想李小白会这么问,只笑了笑道。
刚说到这,忽听一个妇人粗声粗气、骂骂嚷嚷着从街巷后传来。
李小白听出正是先前那张寡妇,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怎料这妇人隔了几条街还能寻着味追到这来。
那张寡妇扬着扫帚叫骂着从街角转出来,似也没料到眼前会杵着这么多人,刚到了李小白身后还有一步时,李小白正待要转身应对,只听四尊使忽地一下震天断喝了一声。
张寡妇想来还没蠢到要跟这四个,比自己还粗一倍、凶煞一般的大家伙拼命,脚下也不停,只若无其事地从李小白身旁掠了过去,口中兀自骂嚷不断、风风火火地撇下一众人等径自去了。
“李教主,看来你这女人缘还真是不错,走到哪都少不了让人追着跑。”
媚十娘瞧在眼里,也能猜出个大概,又自顾笑了笑,打趣道,“这‘金星凌日’什么的,见不见得着也无所谓了,这‘悍妇骂街’的一幕,才叫人看着有趣呢,呵呵……”
陆凝香和苏薇仍觉好不奇怪,半天也没弄明白,那悍妇究竟为什么要追着李小白和她们不放。“媚教主别说笑了……这天看着阴阴沉沉,便是不下雨,也不见得会是大好晴天,是否会有异象出现,自是谁也说不准。”
李小白自也不愿过多解释,好歹算是摆脱了那妇人,只不无尴尬地道,“我看也别操这闲心了,咱们还是各忙各的,说不定再过得一阵,一切便自有分晓了。”
他刚才也只随口一问,至于会不会出现什么异象,倒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会儿别的也没心思多想,只想着早点回到客店住房里,看看卧床的师父怎么样了再说。
或是应了他所说,话刚说完,忽地不知打哪刮来一阵阴风,只吹得各人衣袖纷摆、鬓发乱飞,街上一下尘沙飞扬,天边白云转灰,整个天空忽然间变得更是阴沉了些。
“这倒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该发生的总要发生,不该发生的盼也盼不着。”
媚十娘一笑道,“既然如此,我看我还是回去睡大觉好了,就不耽误李教主佳人有约了。”
陆凝香听她这是要走的意思,见那四个抬着她的巨人刚要转身,一时想说些什么,似又自不知怎么说,只忙道:“你,你等等……我的话还没跟你说完呢!”
那四尊使转身到半,便又顿住了。
“怎么,陆大小姐还有什么指教?”媚十娘侧过了身来看着陆凝香,饶有兴致地道,“是舍不得我走吗,说来听听?”
“你……你刚才对本姑娘出言不逊,还没跟我道歉!”
陆凝香心念急转,瞪着对方道,“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除非你跟我道歉,收回刚才的话,不然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我刚刚说你什么来着?我说你笨头笨脑、粗手粗脚,不适合做我的调香传人,这有什么错吗?”
媚十娘笑道,“我见过比你更聪明不知多少倍的,在我看来,也不见得能学会我一成本事,一样是笨头笨脑的。除非你有本事证明我说的不对,不然我有什么必要非得跟你道歉?”
“这……这分明是两码事!说得好像你会弄些臭水,就有多了不起一样。”
陆凝香又给对方拐了弯贬损一番,一时竟又觉得有些难以反驳,怔了怔道,“本姑娘是没那兴趣,也不稀罕,这跟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你……”
“陆姐姐,你聪明伶俐,远胜常人,何必在意别人如何言说?只要你有心,一定能做得比别人更好,到时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小白听着总觉媚十娘是在故意激将,好让陆凝香自主甘愿拜她为师学艺,一来想着这也不算坏事,二来也不想听两人在这继续争执个没完,便拉了拉陆凝香的手,截断她话道,“我还得回去照顾我大师父,他现在伤还没好,就在前面不远的客店里,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先去看看他?”
陆凝香听他说的似乎言之有理,知他所说的大师父自是王川,似一下忽才想起什么,柔声道:“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当然要去,而且会亲自把他照顾好。”
提高了音量,转而又对媚十娘道:“你别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