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房间内,在一张洁白的床上躺着一个病弱的美丽妇人。年轻的少年在旁双手紧握母亲的左手,生怕错过母亲的每一丝声音。
温暖的壁炉里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光在墙面上变换着形状,窗外窸窣的声音响起,是夜雨来临的声音。
雨声让妇人从梦中醒来,看着少年疲倦的脸庞,似是下了很久的决定,将手从少年双手中抽出,示意少年打开梳妆柜的最上一层。少年打开抽屉,,里面只有一本厚厚的黑色皮封书籍,母亲时常深夜阅读,但从不允许少年打开观看。
“您是要我读给您听吗,母亲。”少年略显惊讶的说道。
妇人点头,少年打开扉页的皮扣,并未因终于得机会一阅内容而激动,反而因母亲在这个时候的要求感到手中的书略显沉重。
“圣纪1533年5月4日。”
“今天找到了启航的最后最后一块拼图了,欧耶!就是我找的这副船长有点楞,到底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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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萦绕的城市的一天,即使是正午也没有一丝给人带来暖意的阳光。酒馆里的客人不多,大多是码头的劳工,三三两两趁着午间的时光简单享受一下老巴蒂家的烤鱼和啤酒--鱼肉都是当日靠岸的渔船上送来的新鲜活物。
“我跟你说,陛下好像被教皇驱逐出教了。”
“真的假的?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侍官……”
“吱呀……”
酒馆掉漆的门被推开,打断了酒吧内喧喧嚷嚷的杂谈,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年轻人步入这小酒馆,这幅装束即便是在码头区这片人头混杂的区域也不算常见,这瞬间吸引了酒吧内正在攀谈的众人的注意力,酒吧内欢快的气氛瞬间有些凝固--众所周知,着装奇异的陌生人总是容易带来令人不安的事件。角落几个壮汉也停下手中的刀叉,警惕的看向年轻人。
年轻人无视了投来的目光,径直走向了吧台的老巴蒂,从袍子口袋掏出一个银币放在桌上,用食指按在桌台上划到老巴蒂面前:“老板,来杯艾尔。”
老巴蒂瞟了一眼这穿着怪异黑袍的年轻人,兜帽底下露出一抹金棕色刘海,碧绿的双眼,五官英俊,单从样貌上来看不应该是这种行迹神秘的人。
“看打扮,这人的意图不简单。”老巴蒂心想着,脸上热情却不减。
他倒上了一大杯酒,却未收下那枚银币,说道:“哟,新朋友啊,来这是打算整点啥大活?”
年轻人拿起杯子,痛饮一口,满意的回复道:“没啥大活,就第一次出海得找点有经验的帮手,想找点能干的。听说你这是整个码头区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想找你推荐几个人优秀人选。”
他放下酒杯:“我要最好的。”
“整个码头区能出海的人多了去了。我这店里坐的人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你看看角落那几个,有的是力气,你看上哪个自己去谈就是。”
老巴蒂却是打了个岔,把由头引向酒馆内几个好斗的常客。
“让他们试试这人有什么本事。”老巴蒂作着这样的打算。
年轻人笑了笑,似是看出了面前人的意图,摆了摆手:“我要的不是这一类的。”
老巴蒂耸了耸肩:“那你要什么样的人?”
“我要的人不多,但是我只要一流的,领航员,炮手,医生,枪手,有特殊技能的都行。”年轻人趴在吧台,直视着老巴蒂,“多少介绍一两个?”
老巴蒂叹了口气:“再加两枚,还有,你动作得快点,晚到了我不负责。”
老巴蒂拿出笔写了一张纸条,又掏出一个徽章,递给年轻人。“成交。”
“让他在杰克那碰个霉头,他应该就会知难而退了。”老巴蒂看着年轻人出门的身影,如此想着。
年轻人拿着老巴蒂给的纸条,在码头区的巷子里兜兜转转,这可不好受--码头区的公共卫生跟治安显而易见,年轻人不得不避开满地的垃圾和污水还有时不时袭向袍子内的小手--天知道这码头上有多少小偷。
就这么闪闪躲躲晃悠了半小时,终于到了纸条上的地方:码头区72号。
门口懒洋洋的坐着一个黝黑壮汉,看着面前走进的年轻人,说道:“第一次来?有人介绍不?”
年轻人从袍子内伸出手,晃了晃从老巴蒂那拿来的一个小徽章--上面简单的刻着一个鹿头,左边的鹿角上顶着张黑桃a。
壮汉看了一眼,心想:“又是一个被老巴蒂骗来的倒霉蛋。”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往身后的门上重重砸了三下,门应声而开,一个脸上满是雀斑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