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高考250天。
两百多天听起来时间充裕,但对于高三党来说,其实已经到了争分夺秒的阶段。
高考真正的意义,也不在于考了多少分,而在于这场历练中的收获。
那些做过的卷子、写过的习题、背过的单词;那些熬过的夜,流过的泪,洒过的汗,都将成为余生弥足珍贵的财富。
这一点蒲潼的感觉尤为深刻,到了这时候,即便老师不去督促,班上同学也会十分自觉地进入学习状态。
以前乱作一团的自习课,现在全是沙沙的写字声,他偶尔停下笔感受着班级的氛围,总觉得有些赏心悦目。
或许这是每个班级在进入高三时都会发生的改变,似乎每一个同学都在悄然长大,从而蜕变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
这种伴随着年轻人成长的感觉很有趣,就好像见证者曾经的自己一路走来。
自从进入高三以来,他总感觉自己身处的环境忽然改变了不少,身边的人越来越成熟,就连老师也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总是板着个脸的班主任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凶过他们,也没有在扒在门口偷看过……
自习课上张斌闫进来时,再也没有出现过全班噤声的情况,他的到来甚至不会溅起任何水花,所有人都沉浸在学习氛围中,完全不会对班主任的忽然造访有任何表示。
张斌闫也不会做任何表示,而是打开灯以后默默地退了出去,甚至在关门前还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动作放的很轻很轻。
老师跟学生从来都不是什么敌对关系,当这些年轻人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原本“凶神恶煞”的老师也会默默退出他们的舞台。
只不过其他人都忙于学习,对这种事的感触并不深,蒲潼之所以这么闲,主要还是他被保送了……
完全没有压力的好吧。
不过他这个已经没有高考压力的人,也不可能去干扰其他人学习状态就对了,正相反,如果有人主动来问他问题,他会很耐心的讲题。
说来也怪,最近跑来向他请教问题的同学越来越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不行了。
其他同学他也不好意思问,只得找了个机会问了问谢沐,平日里找他问题的,除了班上几个同学也就剩谢沐了。
这家伙其实已经是个合格的学霸,这次考试位列全班第二,进步之神速让蒲潼都有些汗颜。
不过谢沐就是不怎么自信,做题的思路很多,但每次都会问自己对不对,生怕是他想多了。
做题嘛,多想一点挺好的,而且他的思路并没有任何问题,但谢沐还是会不厌其烦地问了又问,一是他不自信,二是他太相信蒲潼这个师傅了。
但是最近,这家伙也不缠着自己问问题了,其中肯定大有问题!
“你最近怎么不找我问题了,是没什么问题吗?还是已经出师了?”
谢沐闻言尴尬一笑,“哪能啊,师傅你也有事要忙,我也不好意思老麻烦你。”
他早就已经把“师傅”二字铭记于心,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假思索的称呼,有次老师问谢沐擦黑板的值日生是谁,他脱口一句师傅直接把全班笑疯了。
谢沐倒是也不恼,反正蒲潼这个师傅他认定了,一直喊也是应该的。
“打扰我?”蒲潼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按理来说我应该是咱们班最不怕被打扰的一个了吧,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都保送了,跑来学校学习也没什么压力,问别人还有可能影响人家学习,跑来问自己甚至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一层。
怕打扰他,是不是有些倒反天罡了?
“不是学习啊,就是那个挑战。”
谢沐嘿嘿一笑,“现在谁不知道师傅伱要面临一场音乐对决啊,第一战的死线也划出来了,我们这不是怕影响你创作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蒲潼自从接到艾格伦的古典音乐挑战已经有段时间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的创作进度为零。
这件事事关重大,往小里说,这关乎他个人荣辱,古典音乐的创作非常棘手,更是华语乐坛的盲区所在,压力不可谓不大。
往大说,这是两个乐坛乃至两个国家文娱音乐产业的交锋,对战的输赢直接关系着家国荣誉。
蒲潼是他们华语乐坛唯一的门面了,这要是在“外战”场合输的太惨,后果不堪设想。
有一说一,相比于他们的高考,还是蒲潼这场事关重大的对决更重要一些,一个没处理好,身败名裂都是小的,直接被永久封杀都有可能。
班上同学也都不是傻子,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们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去干扰蒲潼吗?显然不能。
这也是明明已经获得保送名额的蒲潼天天在学校露面,但却没有任何人酸他的原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别看蒲潼已经保送,在学习上并没有过多的压力,但他所面对的困境和压力,也是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无数倍。
他们高三党压力大,大的过人家蒲潼吗?
因此,他们不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