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一岁零一个月的娃娃不会记仇!
张元君那天教训了企图摸电门的儿子之后,兄妹俩当天晚上都不理他,但第二天就好了,张元君据此得出小孩子不记仇的结论。
现在他错了,他不是不记仇,他是不说而已。
元宵节父母来京城,来看俩宝贝孙子孙女。
张与亦率先向爷爷告状,拉着爷爷的手走到那个插座前,指着插座说:“啊,啊。”
张爸爸知道电门事件,道:“噢,爸爸说你了?”
“啊。”
“那是电,不能摸,爸爸说你也是为了让你长记性。”张爸爸笑道。
“啊。”他好像就是单纯地找爷爷说这个事,应了下来。但走开两步又不放心,又回去,指着电门说,“啊,啊。”
“知道了,”张爸爸应道,“爸爸说了你,你记住了吗,以后不能摸这里。”
“啊,”又走开两步,又回来,“啊,啊,啊。”
张爸爸笑道:“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知道不能摸就行了,爸爸打了你的手和屁股,又没打疼你。”
“啊,啊。”
“好了,你给爷爷一个面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和妹妹以后都不要摸插座就行了。”
“啊。”张与亦答应了,这才放心地迈着企鹅步走开了。
张与亦说完了,张与菲还没说呢,她在爷爷面前哦哦啊啊半天,好像详细讲述了那晚自己是怎么帮哥哥和爸爸吵架的。
“知道你最好了,帮哥哥,”张爸爸笑道,“但爸爸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电不能摸知道吗,以后你也要看着哥哥,不能摸插座知道吗。”
“啊。”她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呢。
“好了,”张爸爸也摸了摸她的小肚子,“爷爷都知道了,去玩吧。”
“啊,啊。”张与菲还不放心,又说了两句,仿佛在叮嘱爷爷别忘了她兄妹俩说的事。
“好,爷爷知道了,你们去玩吧。”
张与菲这才颠颠地离开去找哥哥玩。
张爸爸这才说:“跟你们两个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张元君笑道:“我可不记得我跟老二是这样,光记得跟她打架了。”
说起老二,张元君又问:“老二的事谈好了吗?”
“年前跟李俊的父母见了一面,他们家三代都是医生,他爷爷,他爸他叔叔,到他这一辈就他一个人做医生,但他们家很多人都在医疗系统,也都还可以。”父母口中的“还可以”那就是真可以了。
“医疗世家啊。”
“家里各方面条件也都不错,他父母很开明,他妈这人很有意思,好说好笑,很大方一人。”
看来父母对对方的各项条件都比较满意。
“那赶紧定日子啊,”张元君道,“33岁了,还拖。”
“定日子也是他们男方来提,哪有我们女方主动的。”张妈妈说道,“你巴不得你姐嫁出去是吧。”张元英那真是千金的小姐,父母兄弟都把她宠上天,不嫁也没关系。
“既然都谈到这里了,不就顺理成章往下走呗,我还想当舅舅呢。”张元君笑道。
“你以为舅舅那么好当?”张妈妈笑道,“要出钱出力的。”
“出钱出力简单。”张元君道,“老二怎么还没来?”
张元英元宵节也会来弟弟这里团聚。
“快了吧。”张妈妈看了看时间。
“李俊会来吗?”
“来不了,他今天要会诊。”作医生的就这点不好,保证不了休息日。
“他不是刚博士毕业吗,会诊也有他的份?”
“那也要跟着学啊,院里对他很重视。”培养一个合格的神经内科医生很不容易的。
这点也是张家担心的:“医生这么忙,他又在神经内科这样的科室,他能顾家吗。”
张爸爸说:“我和他爸爸商量了一下,等结婚了,想办法把他从一线调走,去哪到时候再说。”
张元君也同意这么做,他可不想自己姐姐嫁给一个整天不着家的人。
看时间差不多了,张妈妈开始张罗晚饭,中途对刘艺菲说:“艺菲,你去把你妈妈接来,过节哪能让她一个人在家。”
晚上的家宴上,张妈妈还特意敬了刘小莉一杯:“两个大的在京城这么多年,多亏了你照看,两个小的也是亲家母你出力最多,辛苦你了。”
刘小莉倒不觉得辛苦:“我们做父母的,为了孩子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很干脆地喝了这杯酒。
饭后,张与亦张与菲两兄妹又在妈妈的唆使下,向爷爷奶奶和姑姑展示了他们的企鹅舞——两只脚跳来跳去,像两只企鹅。
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