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段元珩等人回到真定。
在这个世界,段元珩没有房子。他被童师搭救后,一直住在童师家中。逢黄巾乱起,他方才离开真定,投军平叛。而今再度回归乡村之中,瞧着那村口的枯树,不觉有些恍然。
大抵上,少有人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不同于后世那种方便的交通,能做到昼夜之间,环游大汉。眼下的大汉,远行之人,不仅是人生意义上的远行,很有可能是生命意义上的远行。
一去不复返者,屡见不鲜。
几人走到村口,看着灰败没有生机的村子,似乎耳边还能听见往昔的村民音容。
“黄巾贼暴起后,那些平日里躲在山中的贼人们趁乱下山为祸一方。地方县衙无力弹压,只能听之任之。我早先回来通知当地县令转移百姓的时候,村子便已是这副摸样。而今,村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刘崇微微一叹,而后摇头。
“回家了,别这副样子。”段元珩笑着拍拍他肩膀,抬脚走进村子。
村名叫做赵河村,之所以叫此名,其原因有二。一来,此处聚集着赵姓一族。二来,有一条河流经过此地。故,赵河村祖先们遂取此名。如此普通且平凡的村名,可见此地并不是什么豪望大族聚集之地。
童师并非什么隐士高人,他只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武宗之家出身。不过,随着大汉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童师家业都在他的善心中渐渐走向破败。
他虽然教导赵云等人武艺,但从不收弟子,故而段元珩后来入门,这才因为年纪稍长一些,武力略强一些,被赵云视作师兄。可以这样认为,他们都是选修童师这门课的学生,彼此之间并不存在师兄弟情分。
不过,段元珩这次带着赵云锤黄巾,俩人之间的生死兄弟之情,远超形式上的师兄弟情谊。
再见童师时,对方脸上的病色更浓郁了。
室内。
“你做得很好,很好。”近六十岁的童师穿着灰袍,跪坐着,烤着火盆,目光慈祥的看着段元珩。他虽然从来不承认段元珩,赵云等人是他弟子,但是他由衷的为段元珩所作的事情而感到骄傲。
段元珩两只手捂着陶盏,轻呼口气便是一片白雾。
“我也只是略尽薄力而已。”
很多事情,他不好与童师分说。如果告诉对方,黄巾贼只是一个开始,恐怕这位老人得日夜难安了。
大抵上,他一开始真的很难理解大汉百姓为什么会对大汉这种烂到根子上的朝廷抱有信心。童师如此,郭典宗员等人亦如此。便是赵云,心里也只是认为错的是奸臣,而不是皇帝。
一旁,赵云的兄长赵风笑着说道:“前几日,外面逃回来的村民都说河北出了一位豪杰,连斩黄巾三贼。还说,对方名叫段元珩,奇怪他的名字为何与你相同。没想到,还真是元珩。”
赵风年长赵云一些,已经成家立业,两兄弟相貌三分相似。不过,相比较赵云的健壮,赵风明显要瘦弱许多。
“子虎下次遇见,不妨告诉他,其实那人就是我。”段元珩哈哈一笑,充满恶趣味。
此言一出,童师等人也是忍俊不禁。
谁又能想到,斩死黄巾三贼的段先登,居然出身这么个小地方。
童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从段元珩那儿了解到他们一行这几个月做的事情,便回去休息。赵云也跟着兄长回家,刘崇也有家,自然也回去见见父母双亲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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