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等人默契转身,这雪下得可真雪啊!
他欺负老人,太残忍了,不忍直视!
虽然老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毕竟占了个“老”字啊!
而且自她进府以来,对她的要求都尽量满足,虽然他可能也不情愿,但君子嘛,论迹不论心。
这样一想,杨锦帆快速转身飞奔过去,和王二爷一起扶他起来。
还关切地问了一句“王伯,您没事吧?来人,快去请府医!”
月盼她们四个小丫头还有朝颜和陶苏儿看到这一幕,下巴都惊歪了。
小姐(恩人)她,什么时候和王管家关系这么……好?
刚刚赶来的张氏母女也是瞳孔地震。
小野种和王管家关系那么好吗?
怪不得她敢直接给她们上眼药水,原来是背有靠山。
府里谁不知道王管家对大爷最是忠心,还以为之前大爷所做的一切是在演戏呢,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对外甥女发自内心的疼爱啊!
接收到周围齐刷刷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杨锦帆依旧云淡风轻,其实内心急得不行,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
不是,几个老六盯着她干什么?
都老戏骨了,接不住戏?
好在朝颜迅速反应过来,她是一群人中年纪最长,也是跟在小姐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小姐这会儿一反常态,肯定是要干一出大事。
她赶紧眼神示意那几个小丫头,一起跑过去“关切”地围住王管家,会说话的说话,实在不想违背良心的就这么看着他也好,主打一个“关心”。
王孟午见没人理他,气得双目通红,像是要吃人,恨不得将杨锦帆等人一网打尽。
张氏母女被他的气势吓得不敢上前,之前身上被打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们来干什么!”
王孟午呵斥出声,门外那群人听到动静撞得越发起劲儿。
杨锦帆这才起身敛下情绪,调整好表情。
“大舅舅……我听到动静,担心你……这才……”
瞧她这副窝囊样儿,若不是被她诓骗了许多钱财,王孟午估计会再次信了她的话。
是来看他笑话的吧!
“你撒谎!”
杨锦帆身子微微颤抖,不敢抬起头来,怕自己实在憋不住笑。
傻嘚儿,在场谁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你……”
“好啦!大哥,都这个时候,何必跟个小孩儿计较?大门都快被人掀了!”
王仲午打断他的话,神情严肃,仔细看还带一丝不耐烦。
这话惊得所有人俱是一愣,还是第一次见二爷这么不给大爷面子,二爷估计也是被大爷的荒唐举动气糊涂了吧!
饶是王仲午平日里装得再怎么好脾气,这时候也忍不了了。
追债的人敲的不是他王孟午一家的大门,是整个王家的,丢的是他王家的脸。
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全被他毁了,还用留什么面子?
王孟午嘴唇紫青,太阳穴旁的青筋暴起,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
他正要发难,砰——
王家的大门在被震起的一片尘烟中轰然倒地,裂成小块。
那群要债的人公然闯了进来,将在场的人团团围住,为首的要债大哥手里拿着一把砍刀,那些跟随他的小弟人人手里都有武器,木棍、铁棍、锤子、斧头,各式不一。
王孟午瞬间迷茫后才惊觉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寒意和恐惧交叠在一起摧毁着他的意志。
“马大哥,您这是作甚?没能及时迎接您来府上做客,是我们主人家的失职,马大哥勿怪。”
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高扬着脑袋,露出一截粗壮的脖子,从左脸一侧到右眼眉峰处一条骇人的刀疤横亘在本就凶悍粗糙的脸上,衬得整个人更加可怖,普通人见了他会不自觉地低下头。
“少废话,王家大爷在我们赌坊可是借了不少银子,原本我也想着他是常客,宽限他到年后再把钱补上。可是啊贤弟,我们赌坊那么多人也要过日子,今年冬天比去年还冷,冬衣冬粮还有烧火的银炭,哪样不需要钱?”
“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想着上门来问问,多少要回去一点儿,家里的媳妇孩子们也能好好过个年。若有不妥之处,还请二爷多多包涵。”
原本还以为能好好谈一番的,他竟出口便是这般夹枪带棒,王仲午的脸一下子黑了。
“马大哥一众兄弟都来了我王家,确实也不该叫几位空手而归。这样吧,既然是我大哥的事,我这个做弟弟的,总不敢越庖代俎承诺什么,还是让我大哥和你们谈吧!”
说罢,转身欲走,被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