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带着钱,在这大集上还怕买不到吃的?”
“再说了,村正家的二小子,就是被你小子给打跪了的那个,牛兴旺也要参加选拔。”
“村正带着人搭赵家的大车,可是把全套的家伙事都给带来了,还有米面、活羊、老母鸡等补给,一样都不差。”
熊不二帮着把金狮獒背上的骑鞍给卸了,笑道:“老叔亲自管着后勤呢,还能叫咱们这些为村争光的后生饿着了不成?”
闻言,龙葵不禁撇了撇嘴,他明明不想跟赵家牵扯上关系,却偏偏死活都绕不开赵氏贵胄的势力范围。
可谁叫他栖身的野沟村都算人家的地盘呢,赵家的势力已经像千丝万缕的树根一般,盘根错节的渗入到了村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之中去了,这让龙葵多少有些无奈。
说实话,可能是原世界养成的世界观,让他本能的对封建阶级有些排斥,总觉得跟赵家凑得太近不会有什么好事。
“选拔的比斗,是明天才开始是吧?”
摇了摇头,龙葵看向了热闹的乡城大集,想了想道:“那我能不能去集市上转转?”
“你等会,我跟你一块去!”
帮金狮獒卸掉骑鞍的熊不二,趁机挼了一下它背上厚重的皮毛,惹来金狮獒一声不满的威胁性低吼。
可熊不二却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以前这货被赵家那小妮养着的时候,那可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连赵亦雪也只能远远的看着,更别提亲自上手摸一把了,这头凶兽也就是在龙葵这小子身边才这么老实,能偷摸挼上一把还不会被咬。
两人去跟正在指挥村卫搭建营帐的熊勋尉打了声招呼,却被熊勋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给赶走了。
别说是他们了,这一趟跟来的人之中,稍微年轻一点的村卫,早就探头探脑的在往乡城大集里张望了。
毕竟平时待在边远孤寂的野沟村,每天除了干活就是修炼,生活平淡无聊的很。
村人平时生活中最大的乐子,除了喝着地瓜烧跟人聊些村头刘寡妇、村尾小媳妇的八卦,就是在家搂着媳妇使劲。
要不然,平时一个个连肉都舍不得割来吃的家伙,为什么一碰到村中选拔这样的热闹,却舍得把好不容易挣来的大钱,一把一把的往赵家的赌档上砸?
不就是被平时孤寂无聊的平淡生活给闹的,砸钱找刺激呗!
知道这帮年轻小子待不住,再加上大家伙难得出村一趟,所以熊勋尉也不打算拘着他们的直接放了羊。
只是口头上警告他们不准在乡城闹事,不然小心被武侯乡兵给抓了去关到黑牢里,到时候他还得再去把他们给领出来。
而他老人家自己则留了下来,跟几个老成持重的村卫佰长一起继续搭建营地,一会儿等村里同来的村民到了,总要有个歇脚的地方。
“看见没有,靠近乡城城墙根下的那一片,都是卖吃食的小摊子!”
“这一片布棚,有卖茶的茶棚,有卖干货的货摊,还有说书听故事的地方。”
“再往外的空处,有刷把式的、有变戏法的,还有卖牛羊马匹的牲口集,最外圈就是咱们扎营和停大车的地方!”
熊不二一脸兴奋的给龙葵介绍着,别看他一副黑熊成精的老成卖相,可实际上也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头小伙,难得能出村凑这么大的热闹,自然也亢奋的不行。
“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点新鲜的!”
“南门那一块,有好些从中垣或者其它四国过来的游商,肯定带过来了不少其它地方的新鲜玩意!”
熊不二带着龙葵在人潮汹涌的乡城大集里到处乱窜,挤的来往的行人一阵叫骂,可碍于龙葵身后跟着的那头看着就吓人的大狗,却也没人敢招惹他们。
要不怎么说北疆民风彪悍呢?
不多大会功夫,龙葵就看见好几起斗殴事件了。
大多都是因为,人太多挤来挤去,你踩了我的脚、我拱了你的摊之类鸡皮蒜毛的小事。
双方引起一番诸如“你瞅啥?瞅你咋地?再瞅一个试试?瞅就瞅怕你咋地?”的友好交谈,然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难怪熊勋尉特地叮嘱他们别惹事呢,毕竟这次大集来的好多都是各村准备参与角觝斗士选拔的村卫武修,一个个本来就火气旺盛,稍一摩擦就容易打起来。
最神奇的是周围围观的乡民,一个个看出殡的不嫌殡大,不劝阻不说还起哄架秧子,就差没摇旗呐喊嚷嚷:打起来!打起来!
然后鼻青脸肿的斗殴双方,就被赶来维持秩序的武侯乡兵给押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像熊勋尉说的那样给关到黑牢里去。
说起来也有趣,明明都官方组织角抵搏戏了,私下里却绝对不允许斗殴,多少有点只准当官的放火,不准老百姓点灯的意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