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下,合宫日渐显露喜庆欢快的气氛。
兴庆殿是合宫举行宴饮的地方,宫女放祈福灯,常有宫女内监泛舟池中,张灯华盖,高歌婉约,鼓乐杂技,远远闻见便可醉人。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六,年赏分发各宫。但浣衣局出了命案,素秋监管不当,非但无赏反而责罚所有浣衣婢分拨各处干活,更加免了除夕夜休沐。
林清月和凝安被拨到杂役处,专门负责协助内务府安排民间献艺的事情。
浣衣局一片冷清,浣衣婢各个愁苦不堪,可是凝安脸上多是安慰,忙着把居室打扫一新,林清月擦拭着桌椅,扫洗干净终于腾出手,在红纸上写下一幅对联,悬挂如意吉祥灯,贴上对联和“福”字。
凝安走过来,望着福字,笑道:“你写字真好看,我刚看到你可以左右手执笔,你好厉害啊。”
林清月轻轻按压对联,牢固在门上,随口道:“左执柳体凌千度,右习颜体骨洞达”,转而醒悟,连忙道:“我,我是之前在绣坊,司制大人责令让我们练习的,为了好绣出百福字。”
凝安倒也没放在心上,转而看了一圈,傻笑起来,“这才有过年的气氛,林月谢谢你,你把月例银子都给了我,这下把钱寄回去,我弟妹也能过个好年。”
林清月从衣袖里取下一个镯子,戴在凝安手腕上,赞道:“新年礼物,你戴着正合适。”
凝安急忙摘下,急道:“不行,我不能要。我已经拿了你的例银,心里已经很不好受,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
林清月点点她的额头,打着圆场,“快放下,若是让旁人瞧见,镯子你想留也留不得了”,伸出双手,翻转着掌心掌背,“我手上的冻疮好了,如果不是你给我的药,我可是要遭大罪的,这个是我的心意,也是我的谢礼。”
凝安满脸不好意思,仔细摸着玉镯,“呀,这玉镯泛着光泽,好像外面渡了一层银白的光晕,摸着温热的,真好看,不过,肯定特别贵重,我不能收。”
林清月微笑着,“这个是司制房赏的,我素日不爱金玉首饰,老人们说玉最能养人,你好生戴着。”
凝安小心妥贴的将衣物盖住,喜滋滋道:“不怕你笑话,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镯子呢。”
林清月轻微一笑,动容道:“我们都是苦出身的,谁笑话谁啊。但凡待我好的人,我会谨记于心,必定报答”,拢一拢头发,左右看了一眼,“咱们在这,要携手互助才能站得稳。”
凝安高兴的笑起来,“嗯,有你在,我也安心不少呢,至少你不会害我,我也不会害你,咱们要互帮互助。”
林清月和凝安被指派到西四院,一一登记核实民间献艺的人数,轮到轩和茶庄时,林清月总觉得一道温暖和煦的眸光注视着她,抬眼望去,原来是他。
“姑娘,这是我们进宫带来的,请例行检查”,柴轩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遇见。
林清月闪过一丝惊惶,镇定道:“好,你们在这登记茶叶数目”,递过去一个铜牌,指向右后方“拿好,那里是你们的住处,若是有其他需要,请及时告知我。”
到了傍晚,林清月寻个借口出去,心内想着该如何开口,谁知在半路两人再次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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