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从未停止手中的动作,如同农耕的卸甲般,一味地刨土,休息的空闲也在装卸木牛流马的外壳,地宫内供奉的果品剩余的不多,她将吃剩的桃李甜瓜五果籽埋入土地中,自知这样的举动会招来玄霁的嗤笑,还笑她异想天开,可是她却不以为然,即使会出去,也要防患于未然。
有了木牛车的助力,刨土挖坑比平日挖取的量要缩短了小半日,许是有了希望两人终于在粮食殆尽的最后一日打通了一个小道,惊喜的喊叫,玄霁突然转身伸出一只手,说道:“这道路不平整,我牵着你。”
林清月犹豫片刻,让行施礼道:“陛下先行,草民不敢僭越。”
玄霁沉默的垂下眼眸,置身穿进那个小道,林清月紧跟其后,黑暗的通道逐渐清明,远处的亮点也逐渐明显,终于万物起初,两岩虽如牢,水石互飞发。屯门虽云高,亦映山见明。
这两人相视而立又沉默无言,林清月率先打破宁静,欠身道:“草民先行告退”。
有这么一瞬间,玄霁是想开口留下,只是那人飞快的一转身,没入翠色的屏障,林清月有些气喘,额头隐隐作痛,摸着袖口的白玉丹,不顾脚步踉跄反倒加快步伐,约莫小半日,林清月探头望望,心口默念快到了,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烧焦的土地,朱进的家,房屋,院落和开垦的菜地徒留一道道烈火焚烧的印记。
林清月目光一抖,迅速低头前行装作寻常路人疾步远去,待走入三里外的茶铺才歇脚,喊着店小二点了些饱腹的春饼和酥油茶。稍作一会小二就端来轻轻摆入桌中,殷切道:“客官请慢用啊”。
林清月点头仿若随意闲扯般,询问:“小二,我打南边来,看着有很大一片烧焦的痕迹,敢问贵地怎么失火了?”
小二看看周围,小声道:“那户人家之前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可不知道是得罪哪位大官,一夜之间就被灭口了,官府都不敢过问。”
“哦,官府都不敢过问,怕是来头不小。”林清月随即风轻云淡道:“小二去忙吧”。店小二忙不迭的转身去招呼下一桌,她静默良久才拿起汤匙送进一口汤,似乎尝不出其他滋味,急促的咀嚼,将桌上的食物扫落干净。
“这是今天的饭钱,再用油纸包几个馒头”说着林清月递过去一吊钱,又从袖口拿出碎钱,“这个是赏钱”。
店小二千恩万谢的领过去,趁着旁人不注意将赏钱迅速叠入衣服的暗扣。
林清月摸着干粮,又思忖片刻,决心一路向南她要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许是从心底深处也是埋怨自个的多管闲事,也许是太过保留的提醒朱进,没有直白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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