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此前,回到青囚登天接剑那会。
小镇里,多了一个陌生人物。
一个两袖宽大的年轻道人负手站定,津津有味看着这一幕,笑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前面本来空荡荡的街道赫然开了一间茶铺,年轻的茶铺老板坐在掌柜椅上,听见了,问道:“这诗跟青师登天接剑有何关系?”
道人也不觉得奇怪,落座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嘬了一口,道:“没关系啊,随便吟的。”
老板正色道:“你们修道的脑子都有病。”
道人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现在桃花庵乱象频出,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打死了,要不要给你算一卦占占吉凶,一卦五文钱,童叟无欺。”
“不要。你先把茶钱结了。”
道人笑了,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拍在桌上。
老板收走碎银:“还差十万钱。”
道人浑身一颤,大惊失色:“黑店?”
老板从柜台上摸出来一把带血的刀,拍在台面上。
“给不给?”
道人呵呵一笑,猛的抬手一巴掌把桌子打得稀巴烂。
老板哼了一声:“还是个硬骨头。”一手抓刀,单手一撑就要从柜台后跳出去扎他两刀,却不料如此高手居然在翻柜台时被绊住了脚,摔了个狗吃屎。
他老脸一红,狼狈爬起身,“呸”了一声,道:“砍你们修道的真是他娘的不顺畅。老子也是有病,跟你废话那么多。”
年轻道人往后退了几步,笑吟吟看着他。
茶馆老板不再废话,干脆利落划出一刀,刀罡直冲道人而去,道人双手运气,脚下卦象生生不息,他站在谦卦上,刀罡明明直直斩去,居然落了空。
老板低头一看,脚下赫然是困字卦,是下下卦,这会喝水估计都能被呛死。道人弹出一枚铜钱,向老板射去,本来可以随意劈开的铜钱也变成了致命的杀招,老板并不慌乱,冷哼了一声,转念间把刀离手掷出,一名从刀中显现的金甲巨人稳稳接住,挥刀向道人劈去,逼得道人不得不改变了站位,六爻六十四卦以道人为源,也随道人而动,困字卦自然也变了位置,铜钱也被茶馆老板收入囊中。
茶馆老板收刀站定,他的食指上戴着的古朴玉戒,上面刻有个“空”字。
两人面对面誰都没有再率先动手,站了好一会儿,颇有几分高手分范。
道人率先开口:“你还要打吗?”
茶馆老板“哼”了一声,微微抬刀。
“你杀不了我的,况且我不站任何一边。”他笑了笑,说话间一袭白袍的徐承意也正好从桃花庵内御空而出,抵御上方来客。
“只是来看看当年的无敌之人。”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抛给茶馆老板:“再来壶茶,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不好的,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打死了。来一卦占占吉凶嘛,我算一卦才五文钱。”
茶馆老板接过,思索了一下,心道这斯不好对付,等会等同伙来了再砍死他。
于是乎又重新摆桌冲了一壶茶,倒了两杯,道人倒也不怕,拍了拍衣袖重新落座喝茶。
茶馆老板也坐下默默盯着他。
道人目光转移到天空之上,轻声道:“世人只知桃花仙,却不知桃花仙身边还有一位浩然白衣谪仙人。”
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谪仙人葬道寻踪山,此生便是自囚于这方圆之地了,待我算一卦看看结果如何。”
他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钱放在拇指盖上,然后弹飞上空,双手一“啪”,打开,没接住。
茶馆老板被吊起来的胃口又沉了下去,额头泛起黑线,按捺住踢这个道人两脚的心思,无语道:“你他娘的哪门子的卦是那么算的。”
道人微微一笑,也是此时,悬于高空的剑道向小镇而去,破落小巷中钟师动手,气息波动开来。茶馆老板震惊于跟钟师交手的那一位,正想要不要过去时,玉戒意海中传来看住眼前这位道人的暗语。
茶馆老板心思烦杂,吐出一口浊气,表面不动声色。道人手里把玩着铜钱,他刚刚临时转变了意思,没有去接起这枚居然会带着因果的铜钱,只是心中感慨桃花貌似不会在今天枯萎。目光也向小镇中望去,突然向茶馆老板道:“你们头儿应该也会来吧?”
茶馆老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寻常野修道士罢了。”
“装神弄鬼。”茶馆老板冷笑道:“野修道士我一刀就是一大片,跟割稻子似的,里面想必肯定有你的兄弟姐妹。”
“大抵是没有的。”
道人给茶馆老板倒了一杯茶,笑道:“上方是大泽州平丘山一派的人,善用五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