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尔呼啸总算闭了会儿眼睛,刚一闭上眼睛,他就看见兰成和叶舟,骑着马朝城北门外的营帐走来。有葛丘士兵想去把他们的马接过来拴到早准备好的拴马的柱子上,只见他们把马缰绳往马鞍子上随手一搭,马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们进去了营帐并不像高高在上的葛丘王下跪,父王问了他们好多话,也听不清楚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后来父王怒了,作为王者的气魄显露出来,他只大喊了一声“杀”,外面装扮成吹鼓手的金人将军冲了进来,他们个个手握短刀,脸上的杀气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样,然后外面的牛角号吹响了,他带领着埋伏好的士兵冲出瓮城,就算他的士兵是蚂蚁,司马兰成和叶舟是两头狮子,他们也会被吞噬的。一阵冲天的杀气,士兵像奔腾的江河一样,朝那个帐篷冲去,一时间帐篷没了,天地仿佛都没了,只有喊杀声和惨叫声,他高兴的想司马兰成和叶舟肯定是被砍成肉酱了;不过很快又不高兴了,他本想把他们一个乱箭穿心,一个千刀万剐呢,就这么草率的剁成肉酱,岂不是太便宜他俩了?他要喊“要活的”,还没喊就看见司马兰成骑着马在半空里,叶舟挥舞着翅膀在半空里,两个人看着下面的厮杀哈哈大笑,原来喊“杀”的是自己人,惨叫的也是自己人,葛尔呼啸一下子惊醒了。侍卫赶紧凑过来问葛尔呼啸怎么了。
葛尔呼啸说没事,让侍卫赶紧去喊军师牢江过来解梦。侍卫不大一会儿回来了,说牢江去了葛丘王那里,军师的侍卫说大概是给葛丘王解梦去了。
葛尔呼啸穿上衣服往葛尔丹的住处走去,果然军师是给父王解梦来了?
葛尔丹梦到的是两只有翅膀的老虎从汉军营中往金州城飞来,一个落在城墙上,一个继续往北飞去。
还不等军师把这个梦解完,葛尔图穷和葛尔龙腾也都进来了,葛尔丹问他们是不是做了奇怪的梦,二人都说是。
牢江说:索性都把梦说出来一块儿解。
葛尔龙腾说:他梦见司马兰成和叶舟来到了北门外,一开始样子还是非常和气的,可父王喊了一声“杀”后他们一下子露出凶相,准备好的八个金人大将想要冲进来,可帐篷好像一下子变成了铜墙铁壁,他们无论如何也冲不进去,瓮城里的兵士听到外面牛角号响,要冲出来,可城门紧闭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营帐里时而传来来司马兰成和叶舟的笑声,营帐外时而传来汉军的喊杀声,可我什么都看不见,结果就惊醒了。
葛尔丹擦着额头上的汗问葛尔图穷做的是什么梦。
葛尔图穷的梦说出来以后葛尔虎啸惊呆了,他的梦还没说呢,葛尔图穷说的竟和他的梦然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带差的。
葛尔丹看出他面色异常,问他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梦吗?何至于惊成这副模样,何况军师还没解呢?
葛尔虎啸稍稍让激动的心情平息一下,说道:图穷的梦和我的梦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带差的。
葛尔呼啸说完后其他人的惊讶程度比他刚才有过之无不及。
葛尔丹的额头上又冒出一层冷汗,他嘴唇哆嗦着问,军师,这是怎么回事?
说实在的,牢江充其量只能算个聪明人,他并不具辅佐君王的才华,可他有一个专长,能揣摩葛尔丹爱听什么样的话,所以他说话并不是因为对才说,是因为葛尔丹爱听才说。葛尔丹也深知这一点,之前他也想过,如果顺利攻破清扬城,他一定要杀了牢江,绝不可以带他到江南去。一个想创立伟业的人,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太危险了。从清扬城节节败退开始,他越发的离不开他了,他明知道牢江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可他听了心里会好受些;就像你明知道有些东西吃了对身体是有害的,可就是抵抗不了它那种味道,总是忍不住要吃。
牢江捋着胡子自语,两个梦完全一样,两个梦完全一样,他连着说了两遍这句话,然后搜肠刮肚的寻思如何把这样的现象说成一个吉兆,在他还没完全把要说的话组织好的时候,先说“必主吉兆,必主吉兆”。然后开始自圆其说,自古至今没有这样的事,人在空中是升天的意思,这是说司马兰成和叶舟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为什么两个人同时做这个梦,这是梦神怕咱们不够重视,所以把一个梦托给两个人。
葛尔丹父子几都个觉得牢江说的有道理,心中都是非常欢喜,葛尔呼啸更是沮丧尽失,信心又满,把双拳攥紧,脸带笑意,胜券在握的说,司马兰成,叶舟明天咱就做个了断。
兰心知道兰成明天一定要去葛尔丹的营帐,非常不安的找到兰成,她连哥哥都没叫,直接说:你明明知道葛丘人没安好心,为什么还要去。
兰成举重若轻的笑笑,不像是去付一次生死局,更像是去见自己的意中人,他说:葛尔丹一直就没安好心,我几时又怕过他,兰心你那天看上去还对我恨之入骨,现在又关心起我来了,你对我的恨和对我的爱可以在你心里同时存在吗?
突然兰心的话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起来,兰成公子你太骄傲太自负了,不把任何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