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宋木就醒了。
岛上的环境不是很好,薄窗帘根本挡不住太阳的光线,那是为了避免工人睡懒觉而特别配置的。而且薄窗帘本身价格就比遮光窗帘要低很多。
为了监督这些工人,两个主任宿舍的窗帘也是一样的。
另一个主任姓赵,叫什么宋木根本懒得记,因为那人让他瞧不起,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赵主任利用职务之便经常骚扰女工,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几乎没有没在他那吃过亏的。
开始的时候他会提醒姓赵的适可而止,可这话到了周四的晚上他就说不出来了。
他的工作更加禽兽不如。
台子上的人很年轻,一看就是个没吃过什么苦头,在家里被家人宠着长大的。
这个人应该不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虽然没有运动员那么结实,但至少比他自己要漂亮的多。
这是一副年轻又健康的躯体,是他现在最渴望却又最得不到的妄想。
他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怕。
不知道名字他可以欺骗自己眼前的只是一头猪,一个头,一个躯干,还有四肢,和猪没什么分别。当初医学院的学生也经常拿猪肉来练习缝合伤口一类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他经手的第一个人了,可却是第一个最触动他的人。
粗鲁一点说,以往的人都是皮糙肉厚的,一看就是穷苦出身,做惯了体力活的人。可这个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还没见过世面的学生。
之前的人,那个老吴说是拿来给他练手的,皮肤有些损伤问题也不大,只要重要的脏器不受损就好。
但这次的人,全身上下都是很有价值的商品,他要注意着不要在上面留下多余的伤口,也要注意刀口不能过于歪斜。
漂亮的商品不容一丝的瑕疵。
这一次,他在镜头前,像个真正的外科医生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按照之前练习过的那样一步步操作。
第一次,关上镜头后,他冲到洗手槽,不停地呕吐。而身上发生的另一个反应,更是让他恶心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性,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龄,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处子,可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反应,还是叫他无所适从。
他把自己关在山上的那间石屋里,用空气中弥散不去的刺激性气味麻痹他的感官。
他不能让那个姓赵的看出来他今晚的狼狈。
这一天,由于运送货物品类复杂,宋木和赵主任一起回了内陆。
舅舅竟然亲自跑到码头来接他。
看到舅舅的那一瞬间,他很想问问舅舅,他现在做的这些事他两个儿子知不知道,他两个儿子会不会接下,继续做下去。
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宋木没问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两个表弟在舅舅刚刚发达起来的时候就被送出了国,近20年的时间里,除了外公外婆去世的时候他们回来过,就几乎没有再回到这片土地过。
而且他们出国5年后就入了籍,舅舅每年都要飞过去和他们一起过个年,或是在他们放假的时候去度个小假。
现在他们工作了,做的都是与这边的事情无关的工作,一个做的是金融相关的工作,一个当了滑雪运动员,参加了不少比赛。据说再有两年他就要退役,要去给别人当教练了。
现在再想,其实他都不需要用那个录音去威胁舅舅,他就能顺利的“加入”那个非法团伙。
因为早在他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舅舅就曾邀请过他。因为舅舅知道他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工作。
“为什么是我?”
“什么为什么?”
“荣表弟不是医生吗?好像已经做到住院医师了吧?他不是应该比我更合适?”
“哦,你说这个啊。他不行。”
“所以为什么?”
“因为你更像我,咱俩都不是家里的老大,但咱俩都比老大更聪明,也更狠。”
舅舅说,我们老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里如果生了两胎都是男孩,家里就要集中所有财力着重培养老大,老大成功了自然而然就会照顾老二。
但如果家里的老二明显比老大更聪明,家里就要想方设法的压制老二,绝对不能让老二骑到老大头上去。
而这个规定还和宋家的祖辈有关系。
宋木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连忙问舅舅是怎么回事。
原来宋家往上数,已经不知道是几辈,必须翻一翻族谱才能知道的那一辈,他们这一支不是宗族嫡亲,而是同一房生的次子。
一开始他们以打鱼为业,后来转做海上生意,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