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老头抄起手来,笑呵呵地道:“少爷,咱们走吧。”
“不急。”
牧少白一双眼睛盯住了李鱼,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顺手卸下了金蛟弓:
“就连您老都对他赞不绝口,看来此人的确不简单,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称量称量他有几分本事!”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火气太大,这样不好,容易得罪人......”
羊倌老头摇头,言语间似有劝阻之意。
“小子,接我一箭!”
牧少白似乎对这话充耳不闻,长啸一声,取箭,搭弓一气呵成。
咯吱——咯吱——
金蛟弓的黑色弓弦在牧少白的拉扯下,崩的紧紧地。
两侧的独角龙首像是活了过来,龙目闪过凶光,发出凄厉的龙吟之声。
一股阳刚纯粹的血气被牧少白尽数灌注到弓上,再由长弓迅速汇聚到铁箭之中。
顿时,黝黑的铁箭变的暗红,再由暗红转为通体赤红,好似鲜血汇聚而成,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
一股淡淡的红色血焰在其表面开始燃烧起来,一股凌厉无双,阳刚炽烈的气机自箭尖吞吐不定,可怕的温度以及凌厉的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波澜。
不同于刚才对郑灿出手时的那一箭,这一箭看似声势小了许多,可实际上威力极度内敛,论威力并不逊色分毫!
“妈的,这家伙发什么疯?!”
“老子一没有招你惹你,二没有刨你家祖坟,你对我动什么手!”
在牧少白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刹那,李鱼就已经生出了感应。
当看到对方取下金蛟弓对自己拉弓射箭之时,李鱼脸色顿时一黑。
知道这家伙多半是什么武疯子之类的人物,之所以对自己出手,估计是见猎心喜。
但李鱼没有选择躲避,因为在对方搭弓的瞬间,他便感觉眉心微微发麻,刺痛起来,心头警兆顿生。
许是出于本能,冥冥之中李鱼心里生出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这支血箭已经将他牢牢锁定!
无论他怎么躲怎么避,这一箭最终都将会落在他的身上!
这一箭,不能躲,只能硬抗!
“好,来吧!”
李鱼没有畏惧,沉喝一声,四尺有余的雪狱刀出现在掌中。
他身形微侧,双手握刀,刀尖指天,摆好了进攻姿势,目光盯紧了对方,凌厉而从容。
在这一瞬,李鱼心中的种种杂念与情绪都被他心灵之力所化的长刀斩去,所剩下的唯有掌中的刀,与心中的道!
与此同时,一股凌厉森然的气息自他身上冲天而起。
这股气息是如此的锐利,如此的凶戾,令许多人勃然色变!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在众人的感应中,此时的李鱼与手中的雪亮长刀已经凝结为一体。
整个人都似化为一口沾满了猩红鲜血,寒芒四射,杀机刺骨的凶刀!
这口凶刀矗立在天地之间,森然可怖,锋芒毕露,彰显着强大的存在感!
一些修为较弱者仅仅只是望了一眼,竟有种双目刺痛的感觉。
不少人面露动容之色:
“这种刀术......此人是谁!”
“咦?是他!”
有人惊咦出声:“此子我倒是隐约有所耳闻,据说他是东阳郡人士,本身乃义庄守尸人出身,尚未及冠,之前还斩过一只黑鱼精......名声虽有,却也不过如此......现在看来,此子深藏不露啊!”
“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刀道造诣,观其刀术武功,此子绝不逊色于那牧少白多少,未来说不定又是一尊长生剑一般的人物!”
“出身东阳?尚未及冠?好家伙,我原本以为封州修行界中唯有郑暝、秦川、袁清风、沈碧君几人皆有人仙、宗师之资,风采绝佳,天资纵横,乃是撑起我封州修行界的未来支柱。其余者纵然是郑灿之流都要逊色暗淡不少,未曾想......居然又冒出了一位......”
就在远处围观众人交谈之时,两人皆已动手。
嘣——
牧少白手指一松,黝黑的弓弦猛地一弹。
空气都切割的嗡嗡爆鸣。
而那根燃烧着血焰的铁箭,已是悄无声息地洞穿了虚空,拉出一道细长的红线,几乎是瞬息之间便穿过了二十多丈的距离,飞到了李鱼近前,直指他的眉心。
这一箭的速度,力道,皆可怕无比。
看似声势不如方才的那一箭,可这一箭的威能其实已经极度内敛,唯有等到击中目标,箭体内的力量才会完全爆发出来。
也就在牧少白松开弓弦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