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额上系着红丝绦,面如桃花、目若朗星,身法不快却飘逸之极。
关键是,极为年轻,也就十五、六岁模样,神色间还略带稚气!
麻师兄顿时动心了,不时回头,脸上笑容诡异:“李师弟,这厮好俊的身段……修为似乎不足……”
刘小楼问:“麻师兄什么章程?”
“你可看清楚了,就他自己?”
“没错!”
“不如……”
两人同时止步,左右分开,原地等待。刘小楼的黑巾斗笠一直没敢摘,麻师兄见了,也连忙将黑巾重新拉上。
这俊朗少年在数丈外停步,以一对二,却毫无惧色,冷冷道:“两个鼠辈,敢以真面目见人否?”
麻师兄嘿嘿浪笑:“小兄弟,待会儿就让你见见我师兄弟真面目……李师弟,人归我,财归你,若有法器、灵石,二一添作五,如何?”
刘小楼一阵恶寒,将面上黑巾往上拽了拽,斗笠也重新压紧,道:“麻师兄请!”
麻师兄上前两步:“不想张氏竟生得有如此俊俏的后生,跟水做的也差不多……”
对方脸色倏然变冷,如透寒霜:“其一,我非张氏子弟,我乃洞阳派弟子,我姓韩,名无望,让人无望的无望;其二,今日此时,此山此处,便是尔等埋骨之地!”
话音刚落,一方八卦罗盘自他袖中飞出,旋转之间陡然变大,将麻师兄罩在下方。
麻师兄顿时面如白纸,惊叫:“洞真八卦盘?”他匆忙间飞出一根铁棍,挡了两个照面,便被八卦盘牢牢压制,再也挣扎不开。
绝望之际,高声呼救:“李师弟助我!”
刘小楼哪里顾得上这个便宜师兄,听说这是洞真八卦盘后,他当即就息了斗法的心思,此刻已然逃出数丈之外,也顾不得山路,直往前方山崖跳落。
洞真八卦盘,洞阳派镇派法宝之一,哪怕是他这种最底层的小小散修也听说过的,当真如雷贯耳。再想到洞阳派的掌门也姓韩,眼前这俊俏少年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就算还拿不准,多半也差不离。
他人刚跳下去,一片黑白相间的光圈便紧随而至,擦着他头顶掠过,却是洞真八卦盘发出的太乙光刃,回转之间,三棵大树被轻轻松松拦腰斩断,坠落山崖,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那道太乙光刃也飞回八卦盘中。
韩无望法诀掐动,洞真八卦盘旋转更快,麻师兄那铁棍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哪怕他修为比韩无望高出两层,却也抵挡不住这洞真八卦盘的神威。
仅仅又支撑了少时,铁棍便被压断,麻师兄惨呼声撕心裂肺,被飞速旋转的八卦盘碾作一滩模糊的血肉,再也无法分辨原本的模样。
韩无望冷哼一声:“草寇!”将洞真八卦盘收回,赶到刘小楼跳崖之处张望,见崖下被三棵倒塌的大树压得一片凌乱,于是紧跟着纵身而下,追入谷中,在密密的山林中追索下去。
片刻之后,崖壁上一丛浓密的灌木窸窸窣窣晃动起来,藏身其后的刘小楼小心翼翼向崖顶爬去,等到翻身而上时,已经全身冷汗,哆嗦个不停。
老师说的话果然错不了,名门大派子弟,哪里是敢轻易招惹的?观其修为,恐怕也就是炼气两层、三层的样子,甚至不如自己耐跑,但动起手来,三、五个自己也白给啊。
刘小楼不敢耽搁,朝着另一个方向继续逃走,逃出去片刻又壮着胆子拼命赶回来,在麻师兄那堆血肉中挑出两块带血的灵石。
盘点此行收获,一株灵草、三块灵石、十余两金银和三块普通玉佩,对了,还痛饮了小半坛灵酒。
虽说冒了生死之险,但这次英雄大会当真来值了!
初步判断,洞阳派三大筑基追剿群豪的方向,应该是西北,虽说不知究竟会追出多远,但这个方向肯定是不能走的。
那个姓韩的洞阳派年轻弟子向着正西方向追了下去,自己同样不能去触这个霉头。
所以,刘小楼向西南方向进发,行出百里之后再拐向北方,走了两天之后再向东北方向行进一天,绕了个大弯,在荒山野岭中足足走了五天,才进入乌龙山地界。
到得乾竹岭下,他依照惯例没有入山,而是去了田伯家,坐等田伯背着柴禾回来,这才上去接过柴禾:“田伯,去砍柴了?我刚回来。”
田伯嘿嘿笑着,在屋角的水缸中舀了一瓢清水饮了个饱,然后冲门外张望了一番,拉着刘小楼问:“我刚从乾竹岭下来,寻你没寻着,你还没上山?昨日有几个人跟山下四处打听仙师们的行踪,都是有法术的,鞋子上泥沙不染。”
这么快就找到了乌龙山了?
“田伯,几个人?都打听什么?”
“三个人,瞎打听,就问山上有没有修道的仙师,没有提及要打听谁,总之不得要领。当然,我也是听村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