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安依然脸色平静,淡然道:“自从定远城一别,我与她再也没见过面,至于你们口中的出逃,我也是一概不知。”
“毕竟只是萍水相逢,还远没到托付终身的地步。”
纳兰家这突然袭击,定是车红英传出的消息。
而他亦是事先有了些心理准备。
不管怎么说,他们没有证据,自己只需一口咬定不知晓便是。
至于他们会不会动武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苏家貌似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就算再不济,自己干脆逃走便是。
而他这矢口否定,果真引起了纳兰福孝那瘆人的寒意。
“本将无心与你废话,既是隐瞒,那便带我走一趟吧。”
说着,恐怖气势腾腾上涨。
但很快,一道旗鼓相当的气息亦是降下,徐徐按下了纳兰福孝的怒气。
回头冷冷瞪了一眼他。
“你莫非真要拦我?饮马苏氏,要与纳兰家作对吗!”
苏兆杰摇摇头,微微笑道:“福孝兄消消火气,我苏家怎会与纳兰家水火作对。”
“这里毕竟是在苏营,外面还有如此多刚招的雇佣兵,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至于你和徐公子的事情,能谈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谈谈。”
纳兰福孝呼吸略显沉重,对这和稀泥的态度姿势气恼。
但此话也在理。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他随后看向徐伯安,肃然道:“徐家小子,你可是忘了徐圣遗志?”
“一心为人,虽死犹荣。”
“纳兰菲事关人族存亡大计,若是因你一己私欲而毁于一旦,你可对得起徐家列祖,对得起苍生?”
见他搬出家训说事,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带有强烈道德绑架似的话术将他直接推向了人族对立面。
徐伯安丝毫不受其影响,冷静道:“将军,在下再重申一遍,纳兰菲现居何处,我实在不知。”
“另外你说的徐圣遗志,我自是记得。”
“既然你说的这么重要,要是我得知了她的消息,自是会上报你们,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你当真不知!?”
“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徐伯安脸色古波不惊,没有一丝动容。
别说发誓了,就算当场磕两个他也不在乎。
礼义廉耻什么的全然抛之脑后。
而他这坚定强硬的态度,终是让纳兰福孝也有些动摇起来。
莫非真的不知道?
“你说你不知晓,那不好好在青云域待着,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这时一个青年出声质问道。
“听闻徐家再次招兵,我和苏兆文颇有交情,便想来此加入苏军。”
“未来国运之战,我亦想尽份心力,莫非这也不可吗?”
徐伯安轻笑而道。
而这话一扯上王朝,便是有分量了。
于情于理,这解释都再合适不过。
他们也是不敢再追问了。
纳兰福孝漠然点点头,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
滔天气浪骤然冲破营帐,无形,势无可挡的劲力瞬间抓住了徐伯安的脖子。
“福孝兄!”
“滚开!兆杰,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纳兰福孝直接将苏兆文打退,转而看向徐伯安,手掌渐渐用力。
“小子,我不管你来这里干什么,都要跟我走一趟。”
“我纳兰家行事,从不受任何外力所左右。”
元婴七重的恐怖威压令天魔之气匍匐不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感受着那无与伦比的窒息感,徐伯安下意识顶起膝盖撞在他身上。
那沉闷的响声亦是加深了纳兰福孝眼中的寒意。
与此同时。
苏营北面的官道中,纳兰菲连连闪烁身形。
“他们怎么来了?”
她脸上尽是担忧与惊愕。
方才她便感受到了很多来自纳兰家的气息,尤其是那有名煞神纳兰福孝,更是让她陡生后怕之情。
不安之感在心中酝酿,催使着她不断加快速度。
蓦然间,斜上方一道身穿白甲身影令其停下了脚步。
是她!
纳兰菲瞬间警惕,手上开始缠绕起灰色流光。
“你再往前一步,徐伯安的命就真保不住了。”
纳兰含光轻轻跃下,细细感知着面前的气息,释然笑道:“焦仲卿,果真藏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