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江软是一小碗桂圆苹果粥和两个卤茶叶蛋,顾德白则是一碗苏式秃黄油浇头面和一笼蟹粉汤包。没有想象中的黏黏糊糊我喂你一口你喂我一口。
因为江软有洁癖顾德白又学医,二人默契的规规矩矩坐在回廊下面的八仙桌和欧阳辉一起吃早饭。
其实早上一般不宜吃太油腻的,但欧阳辉天天早上先是吃一小盅炖的软烂脱骨肉味醇香的猪肘子开开胃,再来半只炸的酥脆麻油鸡垫垫肚子。
而接下来才是重点,桂花酒酿的圆子得是两大碗欧阳辉才喝的心满意足,然后再吃两根炸的酥酥脆脆的小油条配上卤蛋和八宝咸菜,这还不算完,他和顾德白一样来了一份蟹粉汤包一杯清茶,作为早餐的结束。
当侍应生开始端着一小盘油亮亮的肘子轻轻摆在欧阳辉身边的时候,江软看着肘子上泛起来的油光就觉得顶胃饱腹。
然后她目瞪口呆讶异地看着欧阳辉风卷残云又十分优雅的扫光端上来的食物,周围的人看起来早就习以为常,她扯扯嘴角默默低头喝自己苹果粥。
这老爷子胃口真的挺不错。“饱啦。”欧阳辉拍拍肚皮,周围的等候的侍应生训练有素的递上温热的毛巾以及消食的热茶,欧阳辉心满意足地笑笑。
他吃饭速度很快,当江软还在小口小口喝着自己那半碗粥的时候,他就已经吃饱吃好了。他看了一眼和那半碗粥做对抗的江软和顾德白还在慢条斯理地嗦面,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摇摇头。
“这女娃娃可吃的还好?”欧阳辉捧着热茶手指轻叩桌子,笑眯眯地看着在和这半碗粥做垂死挣扎斗争的江软问道。
突然被点名埋头喝粥的江软微微一愣,手无意识握紧摩擦了一下勺子,左手局促地默默腿,抬头眼睛下意识看向顾德白,顾德白向她投来安心的目光江软稍稍安定心来,放下勺子腼腆又有点为难地回答道:
“挺好的,但就是量太多了我吃不太完。”
江软有些为难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粥,她为了不浪费粮食一个劲儿的吃,主要是她不明白啊,她疑惑啊,谁家大好人的小碗长的像盆啊,她好半天才在胃里塞下半盆的粥。
粥是好吃的,但它热量可不低,江软一般而言早上就是黑咖啡和两个鸡蛋就可以了但欧阳辉这里没有黑咖啡她就想着偶尔来碗粥喝也不打紧。
桂圆苹果粥听起来就是健康好消化,事实证明它的确好消化的,但是这个量也太多了。
江软她的胃实在塞不下,但又当着主人家的面儿不能不吃完一直磨磨蹭蹭吃着。
欧阳辉老人精了,怎么能看不出来江软的心思,他不打算逗小孩儿玩儿了起身拍拍衣服挥挥袖子去后山打八段锦了。
顾德白吃完最后一个汤包把江软面前那看起来只下去一点点盆粥拿走。
“吃不了就别吃了呗,你这今天早上半盆粥吃的我都看着发慌。”
“你师傅家的粥份量好大啊,吃不动完全吃不动。”江软摇摇头,心有余悸看着面前剩下的粥。
顾德白看着江软叹气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斟酌了一会儿措辞,开口:
“你真觉得这粥好喝吗?”
“还可以啊怎么了?”江软不明所以,味道说不上来有多么好,但胜在一个新奇上面,但让她再喝这份粥估计打死她都不会再喝了。
“你还真的是好养活不挑食,这粥是沈姨熬的,她儿子生前最喜欢喝的,这个粥每天都吵着闹着要阿姨亲自熬着喝。”
“但沈姨的儿子命苦啊,得了白血病一直治不好,来来回回移植了两次骨髓还换了个肾。”
“我去这家底挺厚实的啊。”
江软震惊,移植骨髓两次再换个肾先不提换肾移植骨髓这些费用,但是平日里面的疗养费费用可不低。也不怪江软惊讶,说实在的穷人压根生不起病,她看过太多散尽家财最后人财两空妻离子散的家庭了。
能不治病嘛?能,也不能,得看每个人的想法了。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江软从小在王老头的中药铺里面,见过很多人一开始一脸无所谓说大不了就是死呗,到最后拿着医院的化验单痛哭流涕求王老头救一下自己。
年轻点儿的,上有老下有小压根不敢死也不能死,然而等查出病来早就为时已晚。好一点的最后散尽家财,磕磕绊绊保住一条命,结局让人惋惜的就是失去生命。
而且现在更加难的地方在于,看病难,找到好医生有医德的医生难。在这个越来越浮躁的社会,有些医生为了自保不得不学会冷漠处世,但他们总是以赤忱之心对待每一个病人,而有些医生却赚着昧良心的钱,狠毒地对待前来救命的病人。
江软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有个看起来妆容精致的女人,厚厚的粉底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之色,拿着化验单一路打听来到她们村。
还是江软接待的她,领着她前来找王老头看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