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格勒高原边际,索恩河上游区域。
雇佣兵们顶着夏末的毒辣阳光行进了许久,在接近湍急的河流后,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停下,就地取水消暑。
“你们终于到了。”
勃艮第方的一支巡游队走进佣兵部队,其中军官和几名佣兵团长说起了此处的情况。
“你们要抓紧时间渡河了,敌军骑兵的活动范围在不断扩大,上游只剩一座小桥还能够使用。”
使用钩镰枪部队的佣兵团长问:“对方有多少骑兵?战斗力如何?”
“大约有三四百人的轻骑部队,来去如风,喜欢在晚上行动,我们控制的两座桥就是被他们夜袭炸毁的。”
“就这些人吗?你们没再侦查到其他部队?”
“我们的斥候只发现了这群轻骑留下的印记。”
佣兵团长们之后又各自问了些内容,等手下的战士们体力恢复充沛,就在巡游队的指引下,行军过河,花费了几个钟头全体到达了索恩河北岸。
勃艮第先遣部队的指挥官也在这期间,从前线专门赶回了后方,对几名佣兵团长认真叮嘱道:
“你们千万别分散行动,用最短的时间赶到沙隆城下掩护我们渡河就行。”
“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团长们纷纷保证道。
…
佣兵部队接下来一天多的时间内可谓畅通无阻,顺风顺水地接近了沙隆地区。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佣兵头子们感觉白担心了一场。
“我们的斥候只发现了少量轻骑,连五十人都不到,勃艮第大公的手下是不是谎报军情了?”
“看来传言不可信,那个勒泰勒伯爵不过如此,我们的斥候跟对方交了几次手,赢多输少,对方的斥候不行。”
“这真是一趟好差事,就是少了些随军行商,没什么乐子可找。”
“那些商人太胆小了,连着出了两次事,就不敢来…”
团长们正聊得开心,己方负责传递重要消息的人小跑着到近前,说了两条急报:
“前方偏东不远处的大道树林外有一支敌军辎重车队在逗留,守卫人数大概有一百人,他们只穿戴着轻甲,防御意识薄弱。
我们散布在外圈的斥候遇到了麻烦,有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混合骑兵团正在收割游曳探路的人手,我们无法再侦查到更远的地方了。”
“嗯?辎重队?派出去的探子没看错吧?”
“没有,打的旗帜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几名团长低声商议了几句,很快达成了一致:“先让最外圈分散的斥候收缩回来。
通知底下的人做好准备,我们先去清缴辎重部队,然后再想办法对付出现的骑兵团。”
训练有素的佣兵们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他们排好队伍,徐徐向着停留在森林外的人包围而去。
急促的哨声响起,大卫麾下老兵扮演的后勤队人员从假寐中醒来。
他们从马车中扯出袋子扛上肩膀,故意漏出一些银币掉落地面,然后撒腿向林子内狂奔。
马上进入射程的佣兵弩手们停下了动作,和其他人一样眼神死死盯着闪闪发光的钱币,有些贪财的人已经跑上去查验真伪,还有少量的人拿着武器追入了树林。
佣兵团长们见状大声约束起手下:“都保持冷静,有序捡起战利品,前排的人保持队形与警惕,追击那些拿着财货的敌人。”
使用钩镰枪的佣兵们深入追了进去,还有一些弩手被安排到这片树林外的其他地带,堵死里面的逃亡之路。
控制住了场面,团长们才来到辎重车旁,检查缴获的物资。
“酒水倒是不少,我尝尝什么味道…噗!真难喝,是最劣质的酒水,酿造的时候应该没密封好,太酸了!”
“奇怪,车里都是些旧衣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难道这是一支运输钱财的车队?”
团长们正面面相觑地猜测着时,旁边有几个副手忽然指着林中说道:
“快看!好浓的烟雾!”
几大股滚滚浓烟从林中升腾起来,微风吹过,有点略微刺鼻的气味就钻进了外面雇佣兵们的鼻腔中。
“那些逃跑的人点火烧林了?他们不要命吗?”
“这树林燃烧起来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我眼睛有点酸。”
只一会儿功夫,树林中就到处都是浓烟,能见度变得极低。
一名团长使劲抽了几口气,忽然喊道:“糟糕!这燃烧物中应该加了料!
敌人真是太阴险了,点上浓雾迷惑我们派入林中之人的方向感知,等树林内的火势彻底起来后,里面的人全都要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