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看着地上七扭八歪的人,冲着李永秋竖起大拇指,“小子,你有这个本事,以前怎么不告诉我呢?”
李永秋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收起来手上的指虎,“你也没问过我呀!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机会去展示……”
“你这么能耐,还受过那么多次伤!”高梁做恍然大悟状,“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为了泡病号!”
李永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别开玩笑了,赶紧干正事!”
高梁收拾笑容,随手拽起一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黑车司机,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就是来打听点事儿,你们为什么就要动手呢?”
那司机也一改之前的态度,略带讨好地解释:“我们平时在这里经常会遇到一些地痞流氓骚扰,时间长了,大家就抱团,先动手要比后动手能少受些伤。”
高梁嘲讽道:“你们防着地痞流氓,结果把自己弄得跟地痞流氓似的!挣的都是辛苦钱,却有事没事招灾惹祸!今天好在是我们制服了你们;万一是你们打伤了我们,你们怎么收场?医药费怎么赔?”
那司机愁眉苦脸地说:“大哥,你又高又壮,我们能不害怕吗?当然就会先动手了!”
“害怕?知道害怕,还往上冲,这不就是手欠吗?知道打不过我,还要抱团来试一试!”高梁不屑地说。
旁边一个年纪大些的黑车司机,刚才没有参与战局,此时做了“和事佬”。“两位兄弟,这事真是他们错了。平时我们这些人就这样,今天是遇到硬茬了,也服气!就是不知道,你们要打听什么事?”
高梁看着众人,“终于能够好好说话了!我问你们,半个月前的一个周五,有一个女同志过来打黑车,要去老边,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
那老司机有些发愁,“这一天天打车的人这么多,你说的那个女同志长啥样?能不能详细地说一说?”
“她穿着粉色的毛衣、黑色的工装裤外面,还套了一个白色的长款夹克衫;年纪不大,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李永秋从书包里拿出了孟简的照片,“就是这个人!”
老司机看了看,摇了摇头,“我没有印象。两个礼拜前我应该是出车了,不在这里。”
最开始挨打的那个年轻司机凑了过来,看了一眼,“诶,我有印象!这个女同志原来是要坐我的车,却被范长贵拦住了。范长贵说,他下午要去老边这,趟活跑完就不再回来了。我们平时关系不错,我就把这活让给他了。范长贵把她带走之后,何止下午没回来,这段时间我再没看见他回来等活儿!”
高简和李永秋对视了一眼,这次排查真的很顺利,不知道他们哥俩谁踩到了狗屎,走了狗屎运。
高梁问道:“范长贵也是黑车司机吗?他开的是一辆什么样的车?”
“是,他是我家邻居,也是黑车司机,开了一辆桑塔纳新车。”年轻司机告诉他们,“范长贵原来就是跑长途的,开的是小面包,做的是拼车买卖。他看别人都开轿车,很羡慕,不久前就换了一台桑塔纳。他平时跑黑车,节假日的时候还能给人当婚车。他说,现在比原来的小面包挣的多!”
“那辆桑塔纳是什么颜色的?”李永秋问道。
“红色呀!范长贵就选了红色的,说是跑婚车时候用的多!”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高梁问他。
“没有。范长贵虽然是我的邻居,但是跟我不是很熟。”年轻司机摇了摇头,“他那人傲气的很,平时鬼主意也多,那次拉完这个女同志,这半个月一直也没出现,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发财的路子。”
其他人听见那司机这么说,也纷纷应和道:“是啊,那小子平时嘴损着呢,跟我们关系都很一般。那一天,他抢了这个活,亏的是小刘性格比较好,没跟他计较;要是我们,早跟他翻脸了!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见到他,可能是又去别的地方跑活了吧!”
“那范长贵长什么样子?你们大致给我们形容形容。”高梁掏出纸笔。
老司机说:“他得有个四十来岁,打光棍,个子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出头,敦敦实实的。据说,他是念过高中,有点文化,所以特别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他呢!念了高中怎么样,还不是在这跑黑车!”
“你们有人认识姜金泽吗?”高梁突然问起另一个人。
众人听完这个名字,脸色一变。
包括刚才健谈的老司机都变得有些尴尬,堆起笑容,问道:“你们问这个人咋了,他又惹祸了?”
高梁摇了摇头,“没有,我就问你们认不认识?”
众人把目光投向刚才组织打扑克的人。
那人躲也躲不过去,硬着头皮说:“我认识,他是我表哥。”
高梁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最近跟你表哥有没有联系?”
那人干笑两声,“我叫柯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