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掏出纸笔,“老王大哥,咱慢点说!”
王胜利看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警察同志,我知道周老太太被车撞死了,可是这事应该也不过是个意外,还用得着劳动各位吗?”
高梁奇怪地问道:“你咋知道这是个意外?”
王胜利告诉他:“呃,我是猜的!你知道的,我也是才从外地回来,村里人都讲周老太太去市里看自己的表侄女,半路被车撞死了,这几天警察都在村子里在找这个肇事司机。其实,我们村子前面这条路,除了公交车以外,平时是没有什么车,人也很少。我听说,有哪些没良心的司机,发生了交通事故,就会扔下被撞的人,自己开车跑了!”
这话得到了陆延廷的证实,“是!我们局里的交警大队也在这出过几次现场,的确很难找到肇事者。”
李永秋突然意识到这有一处非常突兀的情节——既然这条路人迹罕至,范长贵撞了老人之后,为什么还要将尸体拉走?
高梁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与他对视一眼。
两个人突然灵机一闪,表情变得十分愤怒。
旁边的陆延廷看见二人的反应,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便没有多问。
高梁压下心头怒火,重新拿起纸笔,“老王大哥,你把那几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跟我们讲一讲!”
王胜利在外面混了社会多年,自然也看得出眉眼高低。眼见着两个警察同志表情与之前大不相同,他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求助似地看了一眼陆延廷。
陆延廷点了点头,示意他实话实说。
王胜利努力回忆,“那我就按时间一点点说。出事的前一天,也就是周四的晚上,我妈到周老太太家串门,听见周老太给自己的表侄女打电话,说是第二天一早要去市里看望表侄女……”
李永秋打断他,“对方没有拒绝吗?”
王胜利想了想,“听我妈说的意思,好像姑侄俩就是这么商定好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高梁沉了沉脸色,“好,老王大哥,你继续说。”
王胜利继续说道:“我听了这事,第二天一早,我也是要出门,就想带着周老太太一起走。她那么大岁数,又是孤寡一人,我们家平时就对她多照顾个几分。可是,我妈说周老太太舍不得坐公交车,要自己走到西环线附近,再搭上穿线去市里,还说她平时就是这么走的。
“周五那天一早,我看见周老太太带着个包裹从我家门口六点半多钟就路过了。因为公交车是七点钟过来,我倒没着急,还和她打了声招呼。后来我妈说我不懂事,应该带上周老太太,帮她交了这份车费,也不过才一块钱。
“从我们村子到西环线比较远,得先走个两三公里。老太太走得慢,怎么着也得走上一个小时。所以当公交车来的时候,我就想着如果在路上看见了周老太太,就让她坐上车少遭点罪。可是公交车都到了西环线上,我也没看见她。当时我心里还想,这小老太太腿脚还挺快,毕竟只有这条路能够到西环线。”
高梁听到这里,跟他说:“你再细细的说一说,你看见那辆桑塔纳的事吧!”
王胜利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在路上的时候,看见了一辆桑塔纳停在路边,按理说这里人不多,哪有人这么早来村里呀?后来我一想,或许不是到我们村子,只是路过,所以我也没多想。”
李永秋有些好奇,“你为什么对那辆桑塔纳有印象?”
王胜利告诉他:“因为那辆桑塔纳的前机盖有个凹陷,还有点儿血。我们这条路上经常有撞了猪、羊、牛的车,和村民吵起来,惹了麻烦,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
高梁收起纸笔,告诉陆延廷:“陆大队,请你带王大哥去老边分局详细做一份询问笔录,把刚才的内容更详尽的记录下来。”
王胜利有些抵触心理,“哎呀,警察同志,不是我不想去,可是我马上要坐火车走了……”
高梁告诉他:“没关系,你把票退了,退票费我们出!回头我们再给你买张火车票,火车票钱我们也出!”
王胜利听到这个,喜笑颜开,“那敢情好!我现在收拾收拾就跟你们走!”
陆延廷把高梁扯到一旁,“梁子,你们不跟我们去吗?”
高梁摇了摇头,“我们得赶紧回市里了。按照王胜利刚才的说法,我们基本上可以推断出来,当时车上坐的是丁娜娜和范长贵。也就是说在撞了周淑兰老人的时候,两个人不但都在现场,很有可能是通谋;更重要的是,周淑兰老人当时可能没有死!”
陆延廷听了这话,吓了一跳,皱着眉转念一想,恍然大悟,“我说你们刚才怎么是那个反应!还真是这俩畜牲把老人给杀了!”
“没错!不管他是交通肇事、交通肇事逃逸、交通肇事逃逸后处理尸体,这些犯罪事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