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娜娜的供述还在继续。
“我在表姑家留了一上午,村子里有几个人看见了我。我告诉他们,和表姑约好了,来到这却不见表姑。他们说,我表姑去市里找我了。我假装失望,就说自己和表姑走岔了,就留在这里,帮表姑收拾收拾收拾家里。其实,我是在等范长贵处理好尸体来接我。”
“范长贵大概什么时候去接你的?”高梁问道。
“他接我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丁娜娜回忆,“我们原定是他在市里转一圈,让别人看见他,之后就过来接我。可没想到,他来接我已经是下午了,说是半路上又接了一个乘客,那乘客竟然发现了我表姑的尸体,于是他把那乘客处理了。我这才知道,他竟然又杀了一个人!
“等我上车的时候,却没看见那人的尸体,他告诉我已经把那人处理好了,我便没敢多问。我知道后备箱里还有我表姑,就和他开车趁着天黑的时候到了立交桥。我帮他望风,他用个大塑料袋把表姑装起来扔到桥下。我住在那附近,知道桥下经常有人堆放建筑垃圾,时间久了就没人知道是谁扔的。因为那天时间晚,过程还挺顺利的,没什么人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以为我们是在扔垃圾。”
高梁轻笑一声,“多亏你自己主动交代了这个情节。我告诉你,当晚在立交桥附近真的有人看见了!因为你们两个的行为实在太过鬼鬼祟祟,有人提过一嘴,我们自然就记下了——平时扔垃圾的大都是男人而难得,看见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附近,目击者印象相当深刻。
“还有就是现场周围的物证,我们都提取了不少,随时都可以和你们二人进行比对。如果能对应上,你们更是抵赖不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既有警力,又有过硬的技术,所以你的口供是为了救你们自己!”
丁娜娜低着头,突然又抹起了眼泪,“其实表姑对我还挺好的……这些年我也没有好好找一份工作,表姑一直给我拿钱花……”
王彤佳整个人表情都不对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老人已经被你们给害死了,现在你想起来后悔了,晚了!”
听了这话,丁娜娜更是嘤嘤嘤地哭着。
高梁又详细问了她一些细节;丁娜娜在哭声中断断续续也回答了清楚。
随着笔录越来越厚,整起案件越来越清晰明了。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高梁摁响了提示铃,看守所的民警将丁娜娜带走了。
临走前,丁娜娜回头问道:“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我会不会被判死刑?”
高梁告诉她:“你还能见到我们。不过,接下来你可能先见到检察院的同志们,和人家好好说,别像对我们这样又矫情又费劲。至于你未来的命运,就看法官的判决了!”
丁娜娜听到这里有些紧张。
高梁和王彤佳却没有什么话再对她说,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审讯室。
在回程路上,王彤佳长舒一口气,“今天的收获还不小。丁娜娜和范长贵的犯罪事实,咱们算是整明白了!关于姜金泽和柯宁城兄弟俩敲诈勒索的犯罪事实,也有了丁娜娜口供作为辅证。”
高梁一边开车一边应道:“是!我听杜大哥说了,那辆车的过户手续、银行的转账记录,还有两个人分别的口供以及范长贵的询问笔录,这些也都可以证明敲诈勒索的事实。二中队的工作很快就能结束,他们会把案卷交给一中队,由一中队串案后统一交给检察院。”
王彤佳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现在还差利明手里两个人的事情还没有查清,不过时限也快到了,他得向检察院进行报捕了!”
高梁倒是放心自己的发小,“我和利明讨论过,报捕是没问题的。现在利明正在全力追寻白木桥的师兄蔡庆东,据说是有了眉目,这人应该也快到案了。”
王彤佳听到这里,放松了身体,“车子稳点开,我得睡一会儿了!这一段时间是在太累了……”
高梁调低了广播的声音,看着自己的大师姐沉沉入睡……
周六一早,高梁的自行车把上挂着一溜早餐袋子,风驰电掣地闯进了局大院,扬起的灰尘把传达室的大爷呛得直咳嗽。
高梁赶忙刹住车闸,递给大爷一份早餐,“请您了!”
大爷接过来,“谢谢高大队了!不过你是到的最晚的,他们都已经在楼上了!”
高梁赶忙停好自行车,像棵圣诞树似的,挂了一身的早餐跑上楼。
一中队的办公室一直是刑警大队小楼里最大的一间,此时容下这么多人也显得拥挤纷乱,热火朝天。
李永秋急吼吼地喊道:“锥子呢?我的订卷绳都打好了,锥子没了!”
刘思宇扯着脖子应道:“别吵,别吵,在我这里!卷绳给我来一捆!”
高梁见没人搭理他,努力发出点声音:“我带早餐来了!”
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