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和贾珍一唱一和,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另一个则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贾母只感觉无比的心累。
平心而论,她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平日里也喜欢热闹,也习惯了过高乐的日子。
但毕竟是跟着上一代荣国公一起经历过风雨的,无论是眼光还是为人处事手段都要比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两个儿子和贾家一众后辈要强得多。
看到贾家后辈如此不争气,她心里既生气又担忧。
叹了口气后,她正色对大儿子和贾珍道:“赦儿,珍哥儿,老婆子知道你们对瑜哥儿很不满。
说句心里话,老婆子当初也觉得他为人太过强势不懂变通,且丝毫不将我宁荣二府放在眼里。
加之又害得我家宝玉生了好些日子的病,心中确实对他颇为不喜。
这也是当初你们俩人上折子参他时默不作声的缘故,但后来证明咱们都错了。
为此陛下甚至已经下旨训斥了咱们,你们难道还不警醒吗?
如今瑜哥儿被停职,你们不但不担心,反而还在这里幸灾乐祸,老身问你们,瑜哥儿被停职对咱们宁荣二府有甚好处?值得你们如此幸灾乐祸?
亏你们还是大老爷们,一个个心眼小得跟针眼似地,倘若代化、代善二位国公爷尚在,会不会打断你们的腿?”
贾母这次是真的不留情面了,一顿话下来,贾赦、贾珍二人的老脸是一阵青一阵红。
贾政虽然迂腐,但比起贾赦和贾珍两人还是要好上不少。
闻言站了起来对贾母跪了下去:“母亲大人息怒,是孩儿等不孝,未能为母亲分忧,惹得您省心动怒,孩儿这就托人打听,好尽快禀报于您。”
贾母看着小儿子叹了口气:“好吧,政儿你这几日多费点心。瑜哥儿虽然不是咱们宁荣二府出去的,但他毕竟也姓贾。
如今也是咱们贾家在外头最有牌面的人了,有空多和他亲近一下,对咱们没有坏处。”
贾母的话一时间让所有人的脸上火辣辣的。
是啊,什么时候威名赫赫的宁荣二府居然连一个在外头撑场面的人物都没有了呢?
在座的年纪最小的都已年过三旬,居然被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给比下去了,是个人都感到惭愧。
不过好在这种羞愧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原来是宝玉和王熙凤、李纨、黛玉、迎春、探春、惜春、湘云等众女进来了。
“老祖宗!”
宝玉一进花厅就跑到了贾母身边搂着贾母的胳膊坐了下来。
贾母看到自家的心肝,刚才的郁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抚摸着宝玉的脑袋笑呵呵道:“宝玉,刚才又到哪去玩耍了?”
“今日林妹妹做东,请了孙儿和二姐姐、探春妹妹、湘云妹妹他们去做客,如今刚刚回来呢。”
贾母佯怒道:“哦……黛玉今日做东。所有人都请了,为何没请我这老婆子啊,莫非嫌弃我这老婆子碍事不成?”
今日的黛玉穿着一条浅绿色的长裙,裙摆上还绣着一只只蝴蝶,仿佛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肩上披着一件翠绿色的披肩,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暖手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丛林里翩翩飞来的蝴蝶。
闻言后她掩嘴一笑:“老祖宗这话好没道理,前个儿玉儿也不是没跟您提过这件事。
可您也说了生怕去了打扰了宝玉作诗的雅兴,所以才没请的您,怎么今个儿却怪起玉儿啦?”
贾母哈哈笑了起来:“那你们不在后头高乐,跑来这里作甚,莫非想让我这老婆子替你们作诗不成?”
史湘云嘻嘻一笑:“才不是呢,是因为适才我们在园中游玩的时候遇到了链二哥,链二哥跟我们说起了瑜大哥在神京的事,我们这才跑来想询问姑奶奶的。”
“哦……瑜哥儿的事?你们都知道什么?”贾母目光一凝。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瑜大哥昨日被停职后,今日又上了一份折子。
说要对东城所有商贾征收卫生费,许多言官都在大骂他与民争利呢。”
“收卫生费?”
大厅里的人闻言就是一怔,很显然还是头一回听到“卫生费”这个说法。
史湘云解释道:“链二哥说了,瑜大哥说的卫生费便是每个月从每户商家手中,按照占地多寡收取一定的银子。
然后兵马司会用这笔钱雇人,每天对东城所有街道进行清扫,以清除大街小巷的垃圾、牛马粪便等污秽之物。
保证京城的整洁和卫生。”
“嘿……”
众人还是头一回听到卫生费这种说法,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贾珍冷